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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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Mirage-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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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视野中盈满温暖的橘光，令朱雀的意识也变得朦胧混沌，他不由愈加用力地搂住怀中温热的躯体。鲁路修的手臂环在朱雀的身侧，他温柔的声音萦绕在朱雀的耳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我还有娜娜莉，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嗯，”朱雀闭上眼睛低声应道，犹如被磁极吸引的铁器，将脑袋缓缓靠向黑发少年的肩头，“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啊，没错，就是这样，”突然耳边的男声变得低沉起来，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入，“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便能实现你的愿望。”
朱雀蹙起眉睁开眼，占满了他整个视野的赫然是Zero头盔。朱雀的怀抱中一片冰冷，身穿黑色制服的Zero替代了鲁路修原先所在的位置，隔着头盔的深色玻璃近在咫尺地注视着他。
“Zero！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手，朱雀仓惶地后退了一步质问道。
Zero却如影随形地逼近了一步，一字一顿地缓缓道：“为什么？你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随着Zero的话语，漆黑的头盔上逐渐浮现龟裂，裂缝向四面八方延展，不断有细小的玻璃碎片在重力的作用下剥落。而在破损的头盔后，露出一只熟悉的紫眸正幽幽凝视朱雀，好似在嘲弄他的迟钝。
“哇啊——！”在自己的惊叫声中，朱雀猛地睁开眼，然而头顶刺眼的白色灯光又逼迫他再次将眼闭上。
朱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在今天的测试结束之后他在更衣室的长椅上睡着了。
——所以刚才的是梦吗？
朱雀再次睁开双眼，这次他已经适应了亮光，环视周围，冰冷的金属色橱柜和白色的墙体告诉他刚才的一切的确都是梦。
然而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几天前，与鲁路修在这间更衣室疯狂的行为还历历在目，对方的体温就仿佛还残存在他的肌肤之上般炙热无比。但就算如此，梦中Zero面具的冰冷也是那么的真实，让朱雀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冰窟中炙烤一般。
“笃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朱雀坐起身，他吐出一口气走上前打开了更衣室的房门。房门后，塞西尔露出大松一口气的神情，道：“见你一直没有出来，我有点担心。”顿了顿，蓝发女子审视地细细扫过朱雀的脸庞，一双细眉再次微微蹙起：“朱雀，发生了什么吗？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闻言朱雀下意识用手掌抹了把脸，手下一片冰冷，他的额头仍挂着惊醒时沁出的冷汗。摇了摇头，朱雀含混地答道：“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见塞西尔依旧面露怀疑之色，朱雀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扶着对方的肩膀，走出更衣室：“塞西尔小姐，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下一项测试了。”
伴随着离开的脚步，朱雀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狭小的更衣室，直至自动门屏蔽了他的视线。
*
Zero的房间中，鲁路修沉默地盯着眼前的PAD。随着时间的拉长电子档案中的字符也好似逐渐扭曲起来，在他的视野中舞动着组成毫无意义的弯曲线条。黑发少年“砰”地放下手中的屏幕，疲惫地靠向椅背吐出一口气。
“才那么一会儿就累了吗？果然恋爱使人懈怠啊。”
凉凉的女声刺入鲁路修的耳中，黑发少年闻声看向C.C.。绿发少女趴在沙发上吃着披萨的慵懒模样刺痛了鲁路修的双目，让他不由讥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回道：“你可没有资格说我。”
C.C.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道：“我也没有一个在他面前必须时时掩藏好自己身份的男友需要操心。”
被击碎了平静的假面，鲁路修呛咳了一声，面红耳赤地反问：“你说什么男友？！”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天做了什么。”C.C.戏谑地抬起眼，如同逗弄猎物的猫咪一般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安什么摄像头。看你那天回来后的表情，谁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避开对方的视线，鲁路修深吸了口气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咬住牙根恨声道：“这与你无关。”
“的确，”C.C.收回视线，咬住手里的披萨托出一根长长的起司丝，口齿含糊地继续道，“但是他的情况在好转吧？”
鲁路修点点头，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软了几分：“最新的药物治疗十分有效，接下来只要朱雀的意志足够坚强，便可以摆脱Refrain的毒性。”
“那你就危险了。”舔去沾上手指的起司，C.C.随意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鲁路修锐利的目光射向少女。
C.C.对上鲁路修的视线，异于常人的金瞳闪烁着金属般冰冷的光芒：“这一点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
“朱雀，你今天的状态怎样？”鲁路修的视线摩挲过朱雀的脸庞，隐藏着锐利的目光似乎想要透过躯壳看清楚对方的思绪。
“我好多了，谢谢。”朱雀微笑着答道。
他有多久没有在清醒的朱雀脸上看到过笑容了呢？鲁路修攥起手指，明明这应该是令自己欣慰的景象，此时此刻却仿佛是另一道黑影逼近而来的急促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黑发少年的心弦。
在嘴角噙起一抹笑容，鲁路修柔声道：“在这里生活有什么不便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我会回报给Zero的。”
朱雀眼中的笑意在鲁路修吐出“Zero”的名字时摇晃了一瞬，但他很快便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什么……”
朱雀的话语被一道尖利的男声打断：“有，当然有！这里的伙食太可怕了，我快被逼疯了！至少给我布丁！”罗伊德拍打着桌子，愤愤地嚷道。
“罗伊德先生，你的发言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塞西尔噙着有礼的微笑，投向科学家的视线中却写满了鄙夷。
罗伊德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夸张地高举起胳膊：“没有足够的糖分，我不能思考出更完美的设计！”
“那我来做给你吃吧。”塞西尔温柔地笑道，换来罗伊德一声惊恐的尖叫。眼见对方向自己逼近，科学家兔子似的惊跳起来。
鲁路修无奈地笑望着罗伊德与塞西尔，另一个声音却如一阵来自幽冥的寒风吹到他的耳边。
“鲁路修，你和Zero很熟吗？”
鲁路修猛地回过头，朱雀眼中深幽的绿色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池水，表面平静无波，却不知其下是否波涛汹涌。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朱雀探究的目光让鲁路修不由喉头发紧，轻咳了一声才笑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这种连黑色骑士团干部都不知道的机密，我又从何而知呢。”
朱雀的绿眸又在鲁路修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好似在搜寻什么。随后他垂下了眼睛，轻吐出一口气道：“说的也是，抱歉，问了你奇怪的话。”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闷起来，重重压在鲁路修的胸口。他湿润了一下下唇，忽然开口道：“你想知道Zero的真实身份吗？”
“我也不知道，”朱雀再次吐出一口气，带着丝茫然的目光遥遥地落在不知名的远处：“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对我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既然我今后会作为这里的一员为Zero效力，我还是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以及……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我也不是太清楚，”鲁路修的紫眸微微闪动，心脏在胸口的律动加快了几分，他对上朱雀的目光，“但你现在也加入了黑色骑士团，总有机会能够了解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