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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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Mirag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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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朱雀茫然地行走在街道上,昨夜的一场大雨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积水,他却恍若未见地直直向前走着,任由被踩踏的污水溅上鞋面。


逃离了鲁路修的居所,他不知自己何去何从。


朱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头,终于怔怔地停下了脚步。四周的空气好似在突然之间多了温度和重量,冰冷地压迫着他的身体。想要逃离,却找不到出路,朱雀仰起头,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郁,一滴冰凉的雨滴轻轻砸在他的脸颊。


到头来,毁了自己的理想、杀死了尤菲的并不是什么Zero,都是他自己。


雨滴顺着脸颊滑落消失不见,朱雀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分开的五指微微颤抖,仿佛还残留着手枪的冰冷重量。


为什么一心想要以死赎罪的他,会在那时扣下扳机?还是说,他只是个嘴上说着要赎罪,实而贪生怕死的懦夫?忘记了一切,将罪责推卸给Zero,自己却想与鲁路修过上平和安稳的日子。


到头来是他的逃避造就了现在的局面。在那天,错手杀死尤菲之后,他选择了逃离,放任黑色骑士团攻入东京租界,成立了日本合众国。曾经口口声声说要阻止Zero的决意就仿佛一个笑话,他的临阵脱逃让日本成为了Zero的囊中之物。


更多雨滴自天空落下,朱雀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渗入自己的发丝,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懦夫。就比如现在,想起了真相的他依旧在考虑着如何才能逃离自己的罪孽。


指尖触到了衣袋内尖锐的物体,传来一阵刺痛。朱雀将它掏出夹在指尖,那是他在垃圾堆中捡到的被随意丢弃的旧刀片。将锋利的刀刃抵在微微跳动的颈动脉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结束他这条罪恶的生命。


朱雀的嘴角泛起一个疲惫的微笑,在指尖施力,然而就在那同时,心底深处一个“活下去”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最终刀片只是微微地滑坡了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似有似无的血痕。


可恶!


朱雀重重地扔下了手中的刀片。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不想死?为什么?!


逐渐变得密集的雨滴冲刷走朱雀的体温,却带不走他满是罪孽的生命。朱雀如同一道幽魂,飘荡在雨中的街头,待他停下脚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熟悉的小巷。鲁路修与娜娜莉所带来的温暖被雨水洗尽,朱雀放任双腿将自己带往小巷深处的破败酒吧。


下午的酒吧里空空荡荡,朱雀推门而入的铃铛声响回荡在阴暗的室内,角落的卡座上蜷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人影。 


朱雀径直走向卡座,顺着衣衫滴落的雨水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湿痕。他屈起指节在桌面敲了敲,看着倚在沙发座上的男人惊醒地睁开眼。


男人对上朱雀视线的一瞬惊吓地瞪大了眼,上上下下审视了棕发少年好半晌,才辨认出这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吐出一口气:“是你啊……好久没见,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角落了。”


“给我Refrain。”朱雀哑声说道。


“药我是有,”男人抬眼轻瞥,朝朱雀摊开手掌,“你懂的。”


朱雀注视了片刻对方等待的掌心,摇了摇头:“我没有钱。”


“哈,哈哈哈,没有钱你还敢来问我要药?”男人怒极反笑,伸手指了指门口,“滚出去,想要药就把钱拿来。”


“我不能没有Refrain……”朱雀却站定在原地,好像脚下生了根。


“哈——?你这小子是疯了吧?”男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还欲再说,却看见棕发少年“砰”地一声双膝跪地。


“拜托了,给我Refrain,我什么都能做。”额头紧贴地面,朱雀低声恳求道。


“什么都能做?”男人嗤笑了一声,走出卡座,双脚站定在朱雀俯低的脑袋前,“那就先把我的鞋舔干净吧。”


朱雀的呼吸一窒,他抬起头,一只沾满了尘土的皮鞋凑到了他的眼前。眼中仿佛有星辰摇摇欲坠,朱雀抿起了唇角。


“快啊!你不想要Refrain了吗?”男人催促道。


朱雀闭起眼,再睁开时绿眸已如一潭死水。他轻吸一口气,缓缓向前倾身。


*


跟随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鲁路修来到了一家破败的酒吧前。考虑到会有这样的事态发生,鲁路修事先偷偷放在朱雀身上的GPS发信器起到了作用。确认了GPS的信号的确是从酒吧中发出,鲁路修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陈旧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挂在门上的铃铛脆响了几声向酒吧中人宣告鲁路修的到来,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酒吧里空无一人,就连理应照看吧台的酒保也不知所踪,令鲁路修一时怀疑起朱雀是否真的在这里。


然而代表朱雀位置的红点仍在闪烁。


鲁路修略微沉吟了片刻,向酒吧的深处走去,在吧台后的角落找到了一扇木门。把手按上门板,鲁路修刚想推门而入,门后传来的人声让他的手下一顿。


“这个名誉真有趣啊,真的像条狗一样。”


“自愿成为布里塔尼亚的狗的家伙,当然早就习惯当狗了。”


“那就让他再干点狗该干的事。”


“哗啦啦”一阵水声响起。


“喂,去把这些都舔干净。”


“快去啊!”


伴随着男人的高呵,重物撞击在地面的声音让鲁路修猛地惊醒过来。他猛地推开木门,眼前的情景让他气息一窒。


“你是什么人?”


房中被惊扰到的四五个男人齐齐将视线转向鲁路修,然而映入鲁路修双眼的只有被男人们围起的朱雀。


棕发少年趴伏在地上。他侧着脑袋,被人踩在脚下,贴着地面的侧脸埋在一滩牛奶中。鲁路修一大早为他准备的衣服半干不湿地贴在少年的身上,浅色的布料上多了好几道黑灰色的印记。映入鲁路修眼中的那半张脸肿起,嘴角渗出血色,沾了水的棕发不再蓬松,枯草似的沾在脸颊边。但最令人触目的还是那双绿眸,就好像蒙了尘的宝石般黯然无光。就算被人当作狗一样对待,朱雀的眼底仍是毫无波澜,破了的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朦胧的笑意。


“布里塔尼亚人在这里干什么?”踩着朱雀的男人松开了脚,眯眼打量鲁路修。


鲁路修无视了男人的问话,怔怔地向朱雀走去。


“你……又注射了Refrain?”鲁路修的心像是被攥紧了一般疼痛,不知是为了朱雀,还是为了自己的心血付诸流水。


朱雀当然没有回答他,棕发少年正沉浸在药物为他筑造的虚幻之中。鲁路修屈膝向朱雀探出手。


“喂,小子,听见我的话了吗?”脖上挂着粗链的矮壮男人推搡了一把鲁路修。


“这是我要问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黑发少年几乎跌倒,站稳脚跟后却依旧执着地探向朱雀,然而指尖刚触到对方红肿的脸颊,朱雀又被人狠狠地拽了回去。


“你该不会是这个名誉的朋友吧?他求我给他Refrain,作为交换,我们对他做什么都行。”之前踩着朱雀脑袋的男人扯过朱雀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并在他耳边讥笑着问道,“喂,对吗?”


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朱雀的脸颊滴落在衬衣上,然而棕发少年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狼狈,只是朝着鲁路修痴痴一笑道:“鲁路修,你怎么来了?娜娜莉呢?”


鲁路修用力咬住脸颊的软肉,几乎能够尝到血腥味。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压抑着心底的狂兽,缓缓说道:“把他还给我,我立即离开这里。”


擒制着朱雀的男人嘴角显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这怎么行?他刚才可是用了我浓度最高的一剂Refrain,不好好用身体偿还可不行。”


矮壮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鲁路修的身侧,捏着拳头冷笑道:“布里塔尼亚人敢来这里,你觉得你还能随随便便地回去吗?”


男人的拳头裹夹着风声袭向鲁路修,下一秒肉体撞击的低闷声响和一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鲁路修!”


方才还沉醉在药物中的朱雀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撞开了扯着他头发的男人,在矮壮男人的拳头触到鲁路修之前,将后者扑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被朱雀撞开的男人愣了片刻,这才怒吼道:“你这家伙!”


被扑倒在朱雀身下的鲁路修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近在咫尺之处又响起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滴答、滴答”,红色的液体滴落在鲁路修的脸上。


“朱雀?”身上沉甸甸的重量让鲁路修心脏颤动不已,然而将他护在身下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布里塔尼亚的狗!”男人的同伙低啐了一声,手中不知从哪里摸出的木棍再度被举起。


“给我滚出去!”鲁路修低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截断了所有的嘈杂。Geass的红光在黑发少年的眼中闪烁了一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男人好似断了线的木偶,脸上只剩下一片麻木呆板,迈着相同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鲁路修坐起身,将朱雀揽在自己怀中,轻抚过对方的后脑。一抹血色沾上指尖,鲁路修的心口一窒,缓缓吐出一声呢喃。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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