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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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NOT) REDO(72)——YOU CAN REDO-113~115

YOU CAN REDO-113

皇历2018年9月14日

见到俾斯麦进入房间,修奈泽尔从座椅上微微坐起,将双手置于桌上,“瓦尔德施泰卿,昨天辛苦你了。”

“能为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俾斯麦向修奈泽尔恭敬地行了一礼。

“我那个弟弟还真是惹了不少麻烦。”修奈泽尔无奈的微笑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为自己弟弟头疼的哥哥,“因为玛丽安娜皇妃的事,鲁路修一直对布里塔尼亚多有怨恨,没有想到他不仅化身Zero以黑色骑士团与布里塔尼亚对抗,最后还做出了弑父篡位的事……”

听到玛丽安娜的名字,俾斯麦不苟言笑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我是宣誓效忠于第98代皇帝陛下的骑士,所以我不会放任鲁路修继续破坏布里塔尼亚的传统。殿下既然是逝去的陛下曾经亲任的继承者,我自然会继续效忠于殿下。”

“谢谢你,瓦尔德施泰卿。”修奈泽尔换了个话题问道,“枢木朱雀现在怎么样了?”

“达摩克里斯上还没有专设的监狱,因此枢木现在被监禁在防御级别最高的区域,只有我才能进入。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就这样将他就这样束缚在拘束器上。”俾斯麦的回答过于冷峻,看得出他对于朱雀这个背叛者有着不少厌恶之情。

“一切基于你的判断。”修奈泽尔无意于干涉俾斯麦的决定,只是有一点让他好奇,“枢木不会死的事已经得到证实了吗?”

俾斯麦回答道:“是的,枢木在这之前被帕西瓦尔的长枪刺穿要害,并且由我亲自处决,但是被拘禁后不久他身上的伤全部恢复,并且已经醒来。”

“无论是Geass还是Code,如果没有亲眼见识到,还真是想像方夜谭一样。”修奈泽尔又靠回椅背上,抬头询问俾斯麦道,“你觉得呢?”

“的确。”俾斯麦被封住的左眼颤动了一下。

“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是能力者……”修奈泽尔收起笑容,“昨天在场的人处理得怎么样了?这些超自然的事还没到传开让公众知道的时候。”

“放心殿下,在场的下级士兵我已经处理完毕,现场也已经清理。”俾斯麦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只是鲁基亚诺那边……”

“布兰德利卿吗?他也是个颇为个性的人,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战力。”修奈泽尔叹了口气,“向他解释清楚吧,相信他会保守秘密的。”

“我明白了。”俾斯麦点了点头,“另外考虑到保密性质,关押枢木朱雀房间的监视系统重新做了安排,从黑色骑士团背叛来的那人的确很精通这方面的设置,但是这种事交给他真的好吗?”

“你是说迪特哈托吗?他对情报管理和媒体控制的手法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难怪在黑色骑士团就受到了鲁路修的重用。”修奈泽尔想起了迪特哈托此人,顺势给了他几句评价,“当时提到Code之事他既然在场,要将知情人的数量降到最低的话就交给他吧。”

“既然如此,需要汇报的事已经结束,那我就先告辞了。”俾斯麦再次向修奈泽尔行了一个礼,但在退出房间前,又转过头问道,“对了,殿下,容我询问一句,您准备何时出发与鲁路修谈判。”

“此事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着急的是对方才对。”修奈泽尔弯着嘴角答道,“在此之前还有许多希望与我们联手的贵族、大企业家的商谈需要安排。”

“我明白了,那么殿下,我告辞了。”

书房的自动门打开,修奈泽尔发现阿尼娅已经等候在门外。俾斯麦瞥了一眼同僚,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修奈泽尔见状问道:“阿尼娅,有事找我吗?”

行了一个礼,粉发的少女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殿下,朱雀,我能去看看他吗?”

“抱歉,阿尼娅,这一点我不能答应。”修奈泽尔面带歉意地摇了摇头。

“可是……”阿尼娅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抱歉,这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朱雀对我们的计划来说太重要了,为了以防万一,朱雀的事就交由瓦尔德施泰卿把。”修奈泽尔还是拒绝了阿尼娅的请求,“对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需要频繁地外出谈判,我可以拜托你和莫德雷德作为我的护卫吗?”

阿尼娅没有再坚持探望朱雀一事,用骑士礼回复道:“遵命,殿下。”

*

身上的疼痛已经彻底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朱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满嘴的血腥味且被牢牢地捆在皮质的拘束器上,他一定会以为被帕西瓦尔的长枪刺穿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如果只是噩梦那就好了。

醒来后不知过了多久,朱雀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挣扎着想要活动四肢,但是拘束带将他绑得太紧,腿臂的每一个关节、腰腹还有头颈全由皮质的拘束带牢牢固定在拘束架上,就算朱雀使出最大的力气还是动弹不得。

头顶上的白色灯光太过刺眼,但是脖子上的拘束带让朱雀很难转动脑袋躲开灯光的直射,可见之处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墙,似乎这间囚室除了他和束缚他的拘束架外,便只有几个闪着红光的监视摄像头了。

朱雀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怎样,但一定很糟糕,他的身上还穿着那套鲁路修给他的骑士服,整个右侧腰腹凉飕飕的没有被衣料所覆盖,干涸的血液将衣服、手套黏在了身上。

没能做出什么逃跑的努力便被俘虏,油然而生的罪恶感让朱雀紧皱眉头。接下来,他会变成谈判的筹码,逼迫鲁路修做出痛苦的抉择,朱雀不知道修奈泽尔想用自己同鲁路修做出怎样的条件交换,但是这一定会让鲁路修蒙受巨大的损失。如果他可以早点发现地面的异状,或者在帕西瓦尔用长枪刺穿驾驶舱就逃出去的话,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现在他被捆在拘束器上动弹不得,还能做出什么呢?

咬紧下唇,朱雀不甘这样坐以待毙,就算没办法做到,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鲁路修与修奈泽尔交战时的负累。反正自己已经不会死了,鲁路修大可以不顾人质向修奈泽尔发起进攻,虽然他不能为鲁路修而战,但是有卡莲他们在鲁路修也可以取胜的。

闭上眼,双眼在强光下暴露太久使得黑暗中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光晕,现在鲁路修充满着朱雀的思绪,让他不禁喃喃起来,“不知道现在鲁路修怎么样了?”

*

在空荡荡的寝室中一夜未眠,朱雀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喘息还一直徘徊在鲁路修的脑海中不能散去,虽然告诉自己朱雀不会死,但是失去对方的空洞感仍旧让鲁路修无法很好地思考。

亚瑟趴在朱雀经常睡的那半边大床上用金色的大眼睛看着他,让鲁路修觉得无比的讽刺。当时为什么没有再仔细想想,修奈泽尔真的会没想到自己会想让朱雀趁着强子炮击结束的瞬间侵入达摩克里斯吗?如果可以洞察到一点的异样,鲁路修就不会送朱雀进入那个早就为他设下的陷阱。

但是再懊悔也挽回不了什么,只要朱雀没死便还有希望,鲁路修发誓要将对方救出,他不会让朱雀“想回来”的愿望成为泡影。

昨晚回到潘多拉贡的皇宫后,鲁路修安慰完前来询问的娜娜莉和尤菲米亚,便以需要静一静为由躲进了卧室之中。一个晚上过去了,鲁路修知道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他是布里塔尼亚的皇帝,还有许多人需要他,他得用最冷静的外表去面对他的臣民,不能示出一点的软弱,就算朱雀这次不能为他斩断怯懦,他也不能继续退缩了。

走出卧室来到皇帝的接见室,C.C.、卡莲、罗伊德和塞西尔已经在那里等着他,鲁路修知道他们想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陛下,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是……我们真的很想知道朱雀真正的情况,毕竟昨天在通讯频道中……”塞西尔率先开口,却在中途无法继续下去。

“鲁路修,我听到了,那是朱雀的惨叫吧?”代替塞西尔,卡莲接过话继续道,“还有那凿开驾驶舱的声音,朱雀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不,没有!朱雀不会死的!”鲁路修立即反驳道。

“鲁路修,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也得认清现实,你不能让修奈泽尔用一具尸体威胁你。”或许是鲁路修表现得太像个一味地否认现实的的悲伤者,卡莲继续以自己的方式说道,“朱雀的事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你的身后还有这么多需要你的人。”

“我知道,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我的责任。”鲁路修高声说道,盖过了卡莲的声音,瞥了一眼在一旁一言不发的C.C.,鲁路修知道对方是把一切解释的机会都留给了自己。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鲁路修明白有些事已经无法再隐瞒了,包括娜娜莉和尤菲米亚,迟早有一天他必须说出这些真相,既然如此就选择在今天吧,“朱雀没有死,我要救他回来,在此之前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们,让娜娜莉和尤菲一起来吧。”

 

 

 

YOU CAN REDO-114

皇历2018年9月17日

那天解释完有关Code的事后,在场的人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似乎没有人因为朱雀得到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便把他当成非人的怪物;甚至卡莲还安慰地表示,这样就不怕有人用朱雀的性命作要挟了。众人的反应让鲁路修松了一口气,但是就算不会死亡也不意味着朱雀没有了用来威胁自己的价值,在修奈泽尔制定这套用来俘虏朱雀的战略时他便已经知道了Code的存在,因此对方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鲁路修当然希望可以尽快地营救出朱雀,然而冒然的进攻不仅无法将人救出还可能赔进大量的士兵,于是他只能按捺等待与修奈泽尔谈判的结果。

在等待的时间中,鲁路修用大量的工作填满他所有时间,让自己不至于在空闲下来的时候想象朱雀可能的遭遇;并且事实上,因为三天前的一战失利,需要他处理的正事让他几乎分身不暇。

现在的布里塔尼亚本土几乎分裂成了两半,虽然修奈泽尔并未称帝,但是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场迟来的皇位争夺战还是开始了。修奈泽尔原本在布里塔尼亚的人望基础让他成功收获了大量的物资和兵力资源,弥补了几乎在战争中被摧毁的柬埔寨的研究设施。在国内本就势单力薄的鲁路修虽然已经巩固了首都潘多拉贡周围自己的势力,但是对辽阔的国土另一头却显得鞭长莫及。

原本给予鲁路修莫大支持的海外势力在芙蕾雅的试爆后也开始了观望态度,老奸巨猾的EU是这一方面的先驱者,就连现在由黎星刻统领的中华联邦也暂缓了对修奈泽尔一派的军事行动,转而以军力物资援助鲁路修一派。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愿意用国民的性命去填芙蕾雅轰出的大坑。

为了继续得到足以与修奈泽尔对抗的军力物资,鲁路修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周旋于各方势力中,但就算这样,朱雀的事总能像流水一样渗入大脑的每一个缝隙,让鲁路修不住地去思考。

终于鲁路修熬到了今天,与修奈泽尔约定的谈判日。

谈判被选择在了私人的房间,通过远程视频来进行。当修奈泽尔那张永远挂着自若笑容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的那一刻,鲁路修还是忍不住将拳头捏至关节泛白。不想与他的二哥多说废话,鲁路修直接开门见山地直逼他最关心的问题,“说吧,人质交换,你的要求是什么?”

“鲁路修,你还是这样,太容易被人看出情绪的波动,作为皇帝你还太年轻了。”修奈泽尔不疾不徐,并没有顺着鲁路修的话进行下去,“没有Zero的面具,你便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别人无法一眼看穿你。”

修奈泽尔的话听在耳里讽刺无比,无论是对方像似兄长的语气,还是字里行间暗示的对自己的了解,“反正你本就不承认我这个皇帝,用不着你来教育我,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准备用朱雀来威胁我什么。”

修奈泽尔叹了口气,“鲁路修,我并不想与你剑拔弩张,如果你愿意停止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可以继续奉你为皇帝,并且将朱雀毫发无伤地还给你。”

“免谈,在你的手中当一个傀儡皇帝,吸引外界所有的注意力,好让你在暗中实行自己不可告人计划吗?我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这场谈判中原本就由修奈泽尔占有主导权,当鲁路修意识到他正被拖进对方的步调时,便连忙控制住被侮辱的愤怒,将话题转回正题,“我再说一遍,你的条件是什么?”

“可惜,既然你决意要与我对立,那么我们只能换一种方式谈了。”修奈泽尔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方才温和的表象,“既然你想换回枢木朱雀,那么就用你现在所控制的海岸线来换吧。”

鲁路修眯起双眼,一股从心底燃起的怒意让他浑身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布里塔尼亚海岸的控制权转交予我,这就是我的条件。”修奈泽尔口齿清晰地再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鲁路修不假思索地大吼道,他苦心经营的势力与军需物资的来源基本都来自海外,如果被封锁了海岸线,他就像一条困在死水中的鱼,灭亡只是迟早的事,这个条件与直接让他退位有什么两样?咬紧牙关,鲁路修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就算用朱雀来换。”

“是吗?真可惜。”修奈泽尔看上去并不惊讶,“但是鲁路修,我清楚你,你无法放下感情。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答应我的条件换回枢木朱雀。”

“不,朱雀不会死,你不能用他威胁我。”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事实上鲁路修满是心虚。

“这要看你怎样定义生与死了。”修奈泽尔微微皱起眉,看上去像是对话中对象的怜悯,“如果将他沉入太平洋的某处你觉得怎样?就算朱雀不一定会因此而亡,但你也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修奈泽尔!”鲁路修怒不可遏地朝着屏幕那头的人吼道,虽然这是可以预见的回答,但他还是不能容忍有人威胁到朱雀的生命

“鲁路修,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吧。”面对鲁路修的愤怒,修奈泽尔无动于衷,在结束会谈之前又补充道,“最后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们处于停战状态,我不会来攻打你,但是你也不要妄自发动战争,别忘了枢木朱雀。”

屏幕暗下后,鲁路修抓下头上象征皇帝的帽子狠狠地摔在桌上,装饰宝石划过桌面的声音落下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将脸埋进双手间,弯曲下的手指拉扯着前发,轻微的痛感让鲁路修一点点冷静下来。他放弃了换回朱雀的机会,因为与修奈泽尔交易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他本就不该将希望放在谈判上。但是鲁路修不会放弃,他发誓一定会把朱雀带回自己的身边。

*

空荡荡的白色房间毁了朱雀感知时间流动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但是应该已经有几天了。朱雀有一种自己已经被遗忘的感觉,在此期间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只是每天每天望着一成不变的白色天花板和炫目的灯光,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他呼吸的声音,甚至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血液的流动,朱雀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他会因此发疯。

但在发疯之前,朱雀更觉得饥渴难耐,嗓子已经开始冒烟,痉挛的胃部开始抽痛起来,他确定自己不会因此而死,但是这样真的很不好受。他的体力已经在最初的那段时间用来试着挣开身上束缚的时候消耗殆尽,现在他只能瘫软在拘束架上无法动弹。

就在度过了不知多久的空虚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枢木朱雀。”

转动眼球,朱雀可以确定房间内还是空无一人,看来是哪里的扬声器让他听到了自己曾经上司的声音。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让朱雀发声有点困难,最终他只能用极为嘶哑的声音应答道:“修奈泽尔……殿下……”

“没想到你还会称我为殿下。”修奈泽尔的声音听上去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很抱歉这样对待你,这是对你能力的承认。今天我是想告诉你我见到鲁路修了。”

“鲁路修……”这个名字让朱雀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们谈了什么?”

“交换你的条件,布里塔尼亚海岸线的控制权。”修奈泽尔顿了顿又道,“但是他拒绝了。”

朱雀顿时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由地上挑了一点。割让海岸线的代价太过庞大,如果鲁路修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只会让朱雀倍感自责。

“我想告诉你,我给了鲁路修一个月思考的时间,如果过了这个期限,你便会遭到处决。”虽然宣布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但修奈泽尔的语调依旧那样的平淡,“虽然你有Code的能力,但是你知道这不是万能的。”

闭上双眼,这个决定没有让朱雀的内心有任何的波澜,最糟糕的也就是失去了复活的可能性,况且朱雀也不觉得鲁路修会傻傻地等到最后期限。朱雀平静地答道:“鲁路修不会答应的。”

“是吗?在我看来鲁路修是个太过看重感情的人,身为皇帝他不能割舍的东西太多。”这些话像是修奈泽尔单纯的感慨,“看着曾是我部下的人落到这样的下场让我感到很遗憾,枢木朱雀,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但你还是执意要站在鲁路修那边吗?”

“是的,我的主君只有鲁路修一个人。”事到如今这样的回答对朱雀而言有点多此一举。

“我明白你的决意了。”修奈泽尔的叹气声隐隐传来,“或许这样与你通话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你能够得到一个你所希望的结果。”

朱雀没有再回答,因为他觉得对方已经离开了用来通话的地方。自己所期待的结果吗?朱雀喃喃着,他想回到鲁路修的身边,看着对方理想的世界成形,但是如果一定需要什么牺牲的话,他也会很乐意地为鲁路修而死。

本以为自此之后,他便又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听不到他人的声音,然而这次朱雀的计算有了些误差。紧闭的大门毫无预警的开启了,随即传入耳中的话音让 朱雀忍不住皱起眉头。

“哟,Eleven的猴子,没想到你真的没死啊?”

 

 

 

YOU CAN REDO-115

被缚的手不禁抽动了一下,Knight of Ten鲁基亚诺·布拉德利的脸和下品的说话方式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令人生厌。朱雀紧皱眉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也无意于回答对方的问题,之前将自己亲手杀死的就是眼前这个橘色头发的男人,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解释的了。

“当时俾斯麦命人弄来拘束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没想到我们圆桌骑士当中竟然出了个怪物,真是有趣,太有趣了。”皮靴踩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着,鲁基亚诺双手插在口袋中,围着拘束架踱来踱去,“伤口真的一点都不剩下了,我记得那时候我明明把你的肚子捣穿了,啊啊~你那是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内脏肌肉骨头都搅在一起,却还在地上抽搐的样子真是美味,我好久没那么兴奋过了。”

那时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不知道自己惨状的朱雀在听到鲁基亚诺的描写也不禁想吐。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杀人狂,圆桌骑士中的败类,他曾在白俄罗斯战场上亲眼见过鲁基亚诺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而现在朱雀再一次认识到这些词语用来形容鲁基亚诺实在是太轻描淡写。然而在极度的厌恶之后,朱雀又感到手脚发凉,相信鲁基亚诺不只是为了恶心自己才来这种地方的,或许很快他可以继续亲身体验一下鲁基亚诺究竟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哦~我看到了,你现在即讨厌我又害怕我,因为叛徒你知道自己该受到什么惩罚。”脖子无法灵活地转动,朱雀勉强用眼角的余光扫到鲁基亚诺从外套的内袋中摸出了一柄总是随身携带的赤色飞刀,嘴角挂着兴奋难抑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现在修奈泽尔殿下已经外出,俾斯麦把你送给了我作为封口费。人质只要有命在就够了,在没有战争杀不了人的时间里,就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虽然不出乎意料,但朱雀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被刀尖挑开了衣领,锋利的刀刃轻松地切割开了他的衣服,随即冰冷的刀尖便抵在了他的胸口。朱雀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算知道自己不会死亡,但是这么多年来积累下的条件反射仍旧让恐惧从心底袭来,他现在就如同字面上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没有立即将刀捅入朱雀的胸口,鲁基亚诺似乎无比喜爱着这个慢慢将人凌迟的过程,“我说叛徒,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想参与鲁基亚诺的余兴,朱雀没有作答,这时刀尖没入了朱雀的皮肉一分,刺痛让他的眉头紧锁,然而眼前就是鲁基亚诺兴奋至扭曲的笑容,朱雀不想让自己的懦弱显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只能咬紧牙关将视线移向天花板。

“是命!Eleven的猴子,我要取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刀尖又深入了一点,让朱雀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似乎被朱雀痛苦的表情引出了更多的施虐欲,鲁基亚诺的嘴角几乎弯到了耳根,“差点忘了,你不会死对吗?没关系,我不介意多杀死你几次,说不定你马上就会求着我夺取你最重要的东西了,哈哈哈。”

鲁基亚诺的手劲一转,没入肌肉中的刀尖一个转向,插进了肋骨之间。朱雀吃痛地张大嘴,最终还是没让痛苦的呻吟从嘴中漏出,手脚下意识地挣扎着,却被皮质的拘束带压制在最低的限度。被搅动的伤口立即溢出了更多的血液,温热的液体顺着朱雀的躯体流到拘束架上,然后落到地面,响起了轻轻的“滴答”声。

“Eleven,刀尖抵着跳动的心脏的感觉怎么样?只要再下去一点你的心脏就会被戳穿了。”鲁基亚诺的笑声越发地扭曲,转动着刀尖只是给朱雀带来更大的痛苦。直到玩腻后,鲁基亚诺微微施力,红色的飞刀立即没柄而入,又迅速拔出。

在视线暗下前,朱雀能看见的是从自己胸口喷涌而出的漫天的血雾,然后很快伴随着鲁基亚诺疯狂的笑声,失去了知觉。

*  

与修奈泽尔的谈判破裂,鲁路修坐在书桌前撇下了成堆待审文件,开始计算起不通过谈判而救出朱雀的方法。

朱雀在达摩克里斯——那只漂浮在空中的大乌龟从那之后就缩在它的龟壳中。之前的入侵计划已被看穿,鲁路修必须另寻突破之法。然而现在对达摩克里斯的研究资料还不完全,特派虽然正在和妮娜一起研究达摩克里斯的弱点,但无奈初始资料的限制让他们的研究进展缓慢。

鲁路修烦躁地将十指纠结在一起,虽然数十种可能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但是在对达摩克里斯认识尚不足的情况下,每一种的风险都太大。虽然只要可以尽快突破绝对防御的屏障,能将朱雀成功救出的可能性很大,然而这也是仅有一次的赌博,如果失败便意味着朱雀真的会像修奈泽尔威胁的那样被投入大洋之中。

想到这里,鲁路修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朱雀被投入了太平洋,就算他不会真的死去,以现在的打捞技术,鲁路修也不可能再找到对方了。不能忍受失去朱雀,鲁路修不敢用任何不成熟的计策去冒险。

如果无法潜入达摩克里斯,那么等离开那里的时候呢?鲁路修选择换一种思维方式,但是连日来的无眠让他的大脑开始混沌起来。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鲁路修抬起头,咲世子推着他最心爱的妹妹进入了房间。

让咲世子在旁稍作等候,娜娜莉操控着轮椅朝书桌的方向而来,鲁路修连忙起身单膝跪在娜娜莉的轮椅边。娜娜莉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光明,从对方淡紫色的双眸中,鲁路修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当娜娜莉将她同样温暖的手覆于鲁路修的手上时,少女开口道:“哥哥,又在为朱雀的事烦心了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娜娜莉,鲁路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有一点,我拒绝了修奈泽尔的条件,但是我不会放弃朱雀的。”

“哥哥和修奈泽尔皇兄就没有和解的可能吗?”娜娜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娜娜莉,这不可能。”鲁路修摇了摇头,他善良的妹妹还不知道修奈泽尔真正的目的,“我们两个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 

娜娜莉眉间皱起,让她的样子越显得使人怜爱,“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永远站在哥哥的身边。”

“谢谢你……”鲁路修觉得嗓子有点堵,心爱的妹妹的支持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虽然不能战斗,但尤菲皇姐去组织亲善活动,要让哥哥的理想被更多人所接受,我也会努力。只要能帮上哥哥一点忙,我义不容辞。”娜娜莉闪着大眼睛,殷切地望着鲁路修,“所以哥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请不要憋在心中,现在朱雀不在你的身边,让我们为哥哥分担一点吧。”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鲁路修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我能支持得下去。”

“朱雀会没事的。”娜娜莉再次柔声安慰道。

鲁路修点点头,因为他也是这样坚信的,“我知道,因为他很坚强。”

用眼角余光看到悄悄退去的咲世子,鲁路修想到了一个值得一试的方案。

*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那是自己的血。朱雀恢复过意识,微微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上划过几道飞溅的血痕,倒是浓稠的红色血液将头顶刺眼的灯光掩去不少,朱雀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看起来死亡也没那么的恐怖。

“Eleven,你醒了在笑什么?做到什么好梦了吗?”鲁基亚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朱雀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抓住,脖子被粗暴地扭到一边,皮肤被拘束带摩擦得生疼,“伤口好得真快,明明脖子都断了。”

喘着粗气,朱雀忘了去数他已经死了几次了,死亡并不痛苦,痛苦的是鲁基亚诺恶趣味的折磨,显然布里塔尼亚的吸血鬼不喜欢让他死得太痛快。

“还没到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尽快进入下一轮吧。”鲁基亚诺把刀尖移到了朱雀的脸颊上,微微用力,刀刃便在那里留下了一道血痕,“听说你是上了现在皇帝的床才成为他的骑士的?不愧是Eleven的猴子,真像你会做的事。先是公主,然后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皇帝,他们在床上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吗?”

“不准你侮辱尤菲,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朱雀嘶哑着嗓子第一次被挑衅地回了话,他可以容忍他人的侮辱,但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朋友。

“那么你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皇帝真的是咯?”得到了朱雀的回答,鲁基亚诺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将刀尖在朱雀的眼前晃着,“什么闪光的玛丽安娜,不就是个平民,平民的儿子就和平民一样,流着下贱的血。”

就算刀尖在眼前也没有眨眼,不管是否正中鲁基亚诺的下怀,朱雀厉声回敬道:“你没有资格侮辱鲁路修,在我眼里,你才是污秽的那一方。”

“鲁路修?叫得真亲切。”鲁基亚诺说着,便将手中的刀刺入了朱雀的眼球。

“啊啊啊——!”右眼被刺穿的痛楚让朱雀忍不住叫出声来,猛烈的挣扎让整个拘束架“吱呀”作响。

“哈哈哈哈!你大可以哭喊着你心爱的人的名字,但是我告诉你,我会抓住他然后像杀了你这样慢慢地折磨死他。还有那两个站在你们那边的公主,比起男人我更喜欢听女人的惨叫声,真是让人兴奋~啊~对了,还有那个红莲的驾驶员,上次可惜被拜因贝鲁克家的小少爷打断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在我的身下哭着求饶。”惨叫声只是让行凶者更加嗜血,鲁基亚诺俯身盯着朱雀的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这样刺穿你的大脑,据说猎人就是这样取得动物完整的皮的,你想不想试试看?”

鲜血淌满了朱雀的脸,用完好的左眼回瞪鲁基亚诺,朱雀忍着剧痛嘶声发誓道:“只有你……只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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