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YOU CANNOT REDO-53

C.E.2035年11月22日

鲁路修发誓，今天一定是他的不幸日。

就在刚才，在鲁路修为上夜班明天早归的朱雀准备奶汁蔬菜炖鸡肉，从冰箱中拿出牛奶时，亚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脚前，并成功地绊到了他。

措手不及的鲁路修很遗憾没有朱雀的过人身手，于是直直地向前扑了下去。已经打开的牛奶连瓶子脱手飞出，砸在了不远处的出柜上，乳白色的液体很快在瓷砖上蔓延开来，让他差点全身都被牛奶浸湿。而罪魁祸首则以极其优美的姿势凌空跃起，漂亮地躲过了溅起的每一滴牛奶，一溜烟地躲回了房间的不知道哪个角落。

揉着摔疼的膝盖和手腕，鲁路修愤恨地瞪着潜逃的肇事者背影，发誓等朱雀回来后一定要对方好好教训他的宠物，转念想象了一下朱雀只会抱着亚瑟用宠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口头“教育”一番后，鲁路修只觉得越发悲从心来。

举起湿哒哒的袖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扑面而来的奶腥气让鲁路修眉头直皱。再低头看了看满是狼藉的地面，鲁路修觉得他的眉头暂时是平整不回来了。认命地从冰凉的瓷砖地上爬起，鲁路修先关掉了电磁炉，然后忍受着满是奶渍的衬衫先找来抹布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把地上给弄干净了。

把弄脏的衣裤浸在了水池中后，鲁路修发现他的长发也遭受了池鱼之殃，因此不得不去洗了个澡，随后想到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牛奶用来做料理，便干脆换了身女装前去超市重新买一瓶牛奶回来。

EU的冬天比过去他们待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冷上一点，就算穿着厚外套，在走出建筑物的一刹那，鲁路修还是打了个哆嗦，将围巾系得更紧。如果可以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晚上出门。

自从在上一个住处闹出了一点小麻烦，鲁路修干脆把他们的家搬到了几乎隔了半个地球的地方，起初朱雀似乎不怎么愿意来到这片“白色死神”的扬名之处，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于是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改头换面以金斯利夫妇的名义在城市中买下了一套新的公寓，而朱雀又重操旧业，在养老院找到了一份护理人员的工作。

虽然鲁路修觉得朱雀不必总是去找这样的工作，但是既然对方开心，他也不去阻止。朱雀值夜班是家常便饭，因此习惯晚起的鲁路修大多是前天晚上帮朱雀准备点吃的，好让他填饱肚子后可以补个眠。

时间已晚，大多超市已经关门，鲁路修只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了十多分钟，前往一家由日本移民所开的超市，为的只是买一瓶牛奶。

和店主寒暄了几句后走出超市，鲁路修挎着放了牛奶的袋子搓着已经冻僵的手走上了回程的路。在他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单行道小巷时，一辆打着大光灯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就是车门打开再关上的声音。大光灯仍然开着，照得鲁路修睁不开眼，一手遮着眼睛，鲁路修想快点走过这辆停着的车，让自己的眼睛歇一歇，然而在与司机擦肩而过之时，鲁路修只觉得后颈一下钝痛，便力不可支地往地上栽去。

在晕倒的前一刻，鲁路修不禁想到，今天一定是他的不幸日，他只是想买瓶牛奶而已。

*

C.E.2035年11月23日

完成了早上八点的交接班，朱雀一边开车回家，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昨晚他照顾的一名老人不幸闹了肚子，上吐下泻地折腾了一晚上，让朱雀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不过幸好他有过人的体力，现在也只是有点困而已，回家吃点东西补个眠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一打开房门，亚瑟便已经守在了门口，一边“咪咪”地叫唤着，一边蹭着朱雀的小腿意在讨食吃。怜爱地抱起亚瑟，朱雀问道：“鲁路修昨晚没给你放好饭吗？”

通常朱雀回到家时，鲁路修会揉着惺忪的眼皮出来探个头，然后进浴室洗漱上一会儿才能清醒，不过今天朱雀没有见到鲁路修的身影。

“难道还在睡吗？”朱雀自言自语地抱着亚瑟，放轻脚步往卧室里探去。然而虽然窗帘是拉着的，但是床上的被子却整齐地铺着，显然不像有人在睡觉的样子。心觉奇怪，朱雀一边喊着鲁路修的名字，一边在家中一个个房间中搜寻鲁路修的身影。

浴室中的水池里还浸着几件未洗的衣服，厨房中调料罐、食材都还留在柜台上，朱雀打开电磁炉上的锅，料理显然还做到一半，但是锅子似乎早已冷了。朱雀知道这些料理通常都是鲁路修在前一天晚上做的，现在看起来也不像鲁路修刚发现缺少什么东西出去买的样子，但他可以确定，鲁路修肯定不在家中。

摸出手机打响了鲁路修的电话，几秒后家中熟悉的铃声响起，朱雀循着声音而去，很快发现手机就躺在书房电脑的旁边，一边震动一边响着铃。没有带上手机便说明鲁路修就算出门了应该也没走远，但是这个结论与灶台上明显做到一半切早就凉了的料理似乎有些冲突。

电光火石间一个结论浮现在朱雀的脑海中——鲁路修出事了。

*

在一座小洋房的地下室中醒来，鲁路修再次在残酷的现实下意识到，他的不幸日已经延续到了第二天。

事实上在此之前，多亏Code，鲁路修已经在车辆的后备箱中被颠醒过一次，然后双手被反绑的他立即悲哀地发现自己被绑架了。自知没可能从内部把后背箱打开，鲁路修只能蜷缩在那狭小的空间中，一边与颠簸和窒息感搏斗着，一边思考起他被人绑架的理由。

搬到EU已经两年，但几乎不出门的鲁路修自认为他的这个身份与人无冤无仇，也不觉得自己以前惹到过的人可以一路追杀他到地球的另一边来，最后枪毙掉恶逆皇帝的身份已经曝光这个可能性，鲁路修绝望地推断出一个可能性，他就是那个半夜走夜路不幸成为恶徒袭击目标的无辜少女。

开什么玩笑，他只不过是想去买一瓶牛奶。当不幸感几乎将鲁路修淹没时，转念一想，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已经可爱到走在路上就能引起歹徒绑架的欲望，而且就绑架者随身带着绳索这一点看，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早有预谋。

然而在鲁路修还没有分析出歹徒的意图究竟是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十二种中的哪一个，颠簸的车辆终于停了下来。就算去除自己晕过去的那段时间，车也开了不少距离，鲁路修计算他大概已经被带到了市郊。后备箱被打开，毫无还手之力的鲁路修还是继续装晕，对他而言先掌握必要的分析信息才是上选。

闭上眼一动不动，鲁路修觉得自己被人扛上了肩头。忍住脑充血和胃被顶着的不适不敢挣扎，鲁路修偷偷将眼睛眯起一条缝。这里似乎是一个城郊的住宅区，就像大多的住宅区那样，现在这种时候街上不会有人。

他现在背向要被带往的房子，但是在被扛起的一瞬间，鲁路修瞥见了那栋房子的样子，还有它的门牌号，只可惜缺少路名他依旧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鲁路修稍稍有点奇怪，绑架他的人为什么没有把车停进车库，然而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清带他来的车究竟长什么样，便更不用说车牌号了。除此以外，他还能看到的便是马路对面，一家类似面包店的招牌的一半。

走进室内，带他进入的男人没有开灯，不过勉强可以分辨，这栋洋房还不算小，装潢摆设也还算考究。接着，男人熟门熟路直奔地下室，鲁路修却被突然的照明刺得睁不开眼睛。电子锁被打开的声音，自动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然后鲁路修就被扔到了地上。地上铺着地毯，所以摔得不是很疼，当鲁路修再次睁开眼睛想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脖子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当得出他被注射了什么镇静剂的结论后，鲁路修又晕了过去。

等鲁路修从短时间内的第二次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绑架他的男人已经离开，看来因为Code，他又比预计醒得要早得多。鲁路修挣扎地撑起身体，他身处的房间简直就像布里塔尼亚的军事监狱——托朱雀和他老爹的福，鲁路修有幸曾在那种地方待过一段时间——他所在的房间被电子锁和钢化玻璃门阻隔，从外面看进来一览无余。

房间外的装修不同于大多地下室灰蒙蒙的印象，墙壁上贴满了墙纸，可以看见有沙发、茶几、大型电视机，以及情调不错的餐桌，简直就像楼上客厅的复制版。而鲁路修所在的房间则像是一个卧室，他被扔在了门口的地方，往里面看去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床，再往深处应该还有间浴室。

这时，鲁路修突然听到大床的另一头似乎有什么动静，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走去，而让他惊讶的是，在被大床遮住的角落中，发出声响的是另一个女孩。

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黑发蓝眼，几乎不用仔细观察，鲁路修也知道那个女孩的状态很糟糕。虽然整个人从头发到衣着看起来都很干净，但是不同寻常的消瘦和空洞的眼神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并且就像他一样被双手反绑在身后。在见到鲁路修时，女孩惊恐地往墙角中缩去，不停地瑟瑟发抖。

如果这个女孩也是被绑架者，且已经被囚禁了一段时间的话，鲁路修意识到似乎这个不幸日再一次超过他的想象了。

 

 

 

YOU CANNOT REDO-54

在朱雀把鲁路修平时会去的地方转了个遍，终于在那家日本移民开的小超市问到鲁路修前一天临超市关门时曾来买过瓶牛奶。这让朱雀更加确信鲁路修出事了，随即他便做出了一个守法好公民都会做出的决定——报警！

匆匆忙忙赶到附近的小警亭，向值班的小民警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曾经也当过一段时间警察的朱雀知道失踪没到24小时应该不能立案侦查。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值班民警安慰了他两句便转身说是要去汇报上级。

很快，一辆警车便来到了警亭门口，并把朱雀带去了附近的警察署。待两个非制服探员表情凝重地将他请进了警局的谈话室后，朱雀意识到他似乎又被卷进什么大事件里去了。

*

“那个……你没事吧？”望着同病相怜的女孩，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鲁路修只能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探问道。只是当他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一步后，女孩带着呜咽的小声嘶叫让他连忙又退了回去。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鲁路修极力安慰。女孩的精神状况看上去极不稳定，衣服下裸露出的皮肤上似乎有些淤青，不知道在这里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鲁路修半是怜悯，半是感叹自己的不幸，却一时感受不到任何恐惧或者不安，看来人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无论是要自救还是救人，弄清现在的状况是当前要务，在距离女孩一点距离的地方跪下，鲁路修背过身给对方看自己被捆住的双手，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问道：“你看，我也是被绑架来的，你在这里多久了？”

女孩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缩在角落里抽泣。

“一个星期？一个月？”鲁路修继续试探道，然而这些问题只是让女孩的抽泣声渐渐变成痛哭，“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一边哭泣，女孩一边摇头。

“抓我们来的人的身份呢？”

女孩的回答还是摇头。

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答案，鲁路修叹了口气。鲁路修在心中愤恨地唾弃着伤害柔软少女的绑架者，却又不能在受惊吓的女孩面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过狰狞。静静地望着女孩，待对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后，鲁路修抱着最后试一试的觉悟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次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抬起头，用轻得有些难以辨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汉娜……汉……娜·库恩……”

名和姓都是这里最常见的，但是这个组合鲁路修很肯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边审视着女孩长发下的面容，鲁路修一边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的出处。如果他印象中的名字真的属于这个女孩，那么它的出处便一定是过去失踪案件的报道。对自己的记忆力颇有信心，鲁路修可以确定近来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失踪的新闻，于是他只得努力回忆起过去他见过的失踪案。

“汉娜·库恩……汉娜……库恩！”突然浮上的记忆让鲁路修打了个寒颤，他的确在新闻报道中见过这个名字，但是没记错的话它出现在至少一年前的报道中。鲁路修还能够清楚地记得它是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失踪案，而是一起连续少女绑架凶杀案。当时一个叫汉娜·库恩的少女被认为是这起案件最新的受害者，并且很快警方就发现了上一个受害者被遗弃的尸体。

再次审视起眼前的少女，鲁路修几乎不能把她与当时新闻照片中开朗的样子联系在一次，如果她真是那个汉娜·库恩的话，那么她在这里已经被囚禁了至少一年了。

直到这时鲁路修才感到一点背脊发凉，先不说他介不介意被囚禁上一年，如果按照报道中总结的规律，因为自己成为了连环杀手新的目标，眼前的这个女孩可能要面临被杀害的危险。

——不能让这样的事在自己的面前发生，鲁路修在心中暗暗发誓。

创造一个弱者不会被强者肆意欺凌的温柔世界，这是鲁路修一直以来从未改变过的理想。先是黑帮受贿案，再是连续绑架凶杀案，或许是那个被自己施下Geass的C世界还不想让许下这个愿望的他安稳地度日，所以才把他塞进了一个又一个荒唐的事件中，迫使他用得到的Code的力量维护这个温柔的世界。那么他也不介意想办法让自己和女孩脱离魔掌，顺便让那个破坏这个世界安宁的混蛋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

“你是说连环凶杀案吗？”朱雀重复了一遍方才探员告诉他的话，至今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觉得鲁路修大概是被绑架了，但连环凶杀案这样的事他只在电视中看过。虽然就他与鲁路修的经历而言，这在大事件中还排不上什么名号，但是因为出门买一瓶牛奶就被连环杀人盯上，朱雀觉得鲁路修实在是太倒霉了。抬起头发现告知他这件事的探员正盯着自己，朱雀眨了眨眼又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告知情况的探员为一男一女，将电子板推到了朱雀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三名女子的照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们长得很相像，白人，黑发蓝眼，大约二十岁左右，朱雀开始了然鲁路修被盯上的原因了。

“这是我们现在可以确认的三名受害者。”说着男性探员又翻过了电子板上的一页，出现的又是另一名黑发蓝眼女孩的照片，“还有汉娜·库恩，去年九月失踪至今未发现下落，我们认为她现在仍被凶手囚禁。通常连环杀手对他们的猎物都有偏执的爱好，就像你看到的，至今为止的受害者特征都是黑色长发蓝眼的白种人，而且身材高挑身形偏瘦。很遗憾你的妻子与以上特征都十分吻合，所以我们认为她很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最新的被害人。”

“可是鲁路修是男的”——朱雀忍住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虽然鲁路修的性别为男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朱雀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照片被放在这些被害者的照片中没有任何违和感，甚至还要比她们更漂亮些。探员的语气几乎听不出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在终于接受了鲁路修被一个连环杀手绑走了的时候，朱雀再也轻松不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妻子’他已经死了吗？”

两名探员相视了一眼，最后由女性的那位回答道：“我想还没有，按照以往凶手的习惯，被害人会被囚禁几个月到几年的时间，然后才会被杀害。”

“囚禁……”朱雀吞了吞口水，被绑走的女孩们看上去都很漂亮，他不觉得凶手只是想把她们带回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被囚禁之后她们被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儿，男探员还是答道：“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朱雀点了点头，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女性的探员接过话，“现在发现的三名被害者在生前都受过不同程度的虐待和性侵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尽快找到你的妻子，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没有这种事发生的可能。”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探员的回答还是让朱雀感到一阵晕眩。如果只是死一次还不算太糟糕，但虐待与性侵犯那就不一样了，朱雀简直不敢想象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不过这也只是假设，其实摆在朱雀面前更糟糕的问题是，如果凶手真的想对鲁路修做那种事，那么鲁路修是男性的身份也必然曝光了。发现被自己绑架的“女孩”其实是男人时凶手会怎么做？朱雀摇了摇头，常人是不会理解连续杀人犯的想法的。

再次抬起头，朱雀发现两名探员都在用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确作为被害人家属，他现在纠结的表情一定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然而朱雀实在问不出“如果凶手发现被害人是男人还下得了手吗？”这种问题，只能换了他第二关心的问题，“为什么凶手囚禁被害人的时间会有差异呢？”

“凶手行凶的时间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在最新的受害者被报失踪大约一天后，上一个被害人的尸体便会被抛出。”探员顿了顿又继续道，“接下来只是我们的推测，凶手对他的目标外貌有着异样的偏执，被囚禁一个多月的两名被害人被证实是染了头发，因此在被害人发现她们原本的头发颜色后就将她们杀害了，而剩下那个被囚禁了一年和还未找到的这名被害者，她们原本就是黑发，恐怕是长时间的囚禁让她们的外貌体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渐渐变得不符合凶手的要求，既然你说你的妻子本就是黑发，我想她不会很快被杀。”

听完解释，朱雀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鲁路修不会马上被杀死，而是看起来凶手大概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兴趣。但是僵局并未有丝毫改善，摆在朱雀面前的是最糟糕不过的局面；而且按照这个规律，那便意味着有另一个女孩马上面临着生命危险。

朱雀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乱，寻找躲藏在城市中的凶手并非他所擅长，但就算这样朱雀也不是会随便放弃的人。因此他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要怎样才能保护住鲁路修以及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