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YOU CAN REDO-17

皇历2017年8月16日

枢木朱雀被正式册封为骑士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电视中回响着鲁路修最讨厌的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室专用的乐曲，雄伟激昂之中充斥着冷酷与傲慢——这会让他联想到他的父亲查尔斯皇帝，直到画面中朱雀的出现让这种厌恶感减轻了不少。年轻的骑士身着白色华丽的骑士服腰间佩剑地出现在开启的大门后时，鲁路修不禁收回四处游离的视线专注于那个身影上。剪裁合身的骑士服让朱雀看起来比穿着学生服或者机师服时更加英挺，再加上那对充斥着信念与坚毅的绿色双眸，让鲁路修觉得朱雀简直就是为了成为骑士而生的。

“哥哥，朱雀能成为尤菲姐姐的骑士真是太好了。”同在观看电视的娜娜莉将手伸向鲁路修，为朱雀由衷地高兴着。

“啊，是啊。”鲁路修回握住了妹妹伸来的的手。

为了有一个符合尤菲米亚公主专属骑士的身份，朱雀的军衔被破例提升为了少佐，这是Eleven出身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从未到达过的官阶，只是对方仍没有得到一个他应得的骑士候贵族身份——这也是鲁路修所不满的。

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视线落在新晋的骑士身上，然而朱雀堂堂正正走在红色地毯上，并没有在意周围的眼色甚至是窃窃私语。不带笑的脸上眉尖微微挑起，让鲁路修看到了快被自己遗忘的那张天然的笑脸下的另一面。

在高座之上，尤菲米亚同样穿着洁白的华贵礼服等候着她的骑士一步步地走近，这让鲁路修不觉感到几分吃味。就算这场册封仪式是应了自己的要求，目睹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骑士单膝跪于他人面前将腰间的佩剑双手递上时，鲁路修竟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心中充斥了失落和不快。更何况朱雀远比玩具重要得多，在鲁路修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朱雀置于一个与娜娜莉类似的无可取代的位置。他甚至开始计划起等到他正式登基布里塔尼亚皇帝之时，需要举行一个更为隆重的典礼来向天下昭示枢木朱雀是他的骑士。

待朱雀将佩剑收回剑鞘起立转向在场的观众时，没有热烈的掌声响起，摄像机所捕捉到的是众人仍无法接受的抗拒眼神。唯有台下一个戴眼镜的银发贵族在安静的大堂内格格不入地献出了几下零星的掌声。鲁路修在脑海中将那张脸与朱雀提起过的罗伊德对上了号，毕竟布里塔尼亚军中除了特派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会为朱雀的升迁由衷地表示祝贺了。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第二个开始鼓掌的居然是是达尔顿，紧接着台下的贵族才开始不情愿地参与进鼓掌声中。此时鲁路修从朱雀的脸上看到了他熟悉的久违的笑容。 

接下来的转播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鲁路修暂别了娜娜莉离开房间，学校中的人们果然也在议论着这一事。

“那个Eleven竟然能当上骑士，开什么玩笑？还是少佐！”

“那是因为他是公主殿下的情人吧？我看那个什么日本特区也是对政治一窍不通的花瓶公主为了讨好情人所设的。”

“啊呀呀，爬床上位，不愧是Eleven。”

“哼，肤浅的的家伙们。”不屑地瞟了一眼无知的学生们，鲁路修决定无视这些接下来定会扩散开来的无聊言论，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为黑色骑士团的安排，与尤菲米亚的和谈……

*

从未想过自己的升迁会被祝福，因此朱雀也没有将骑士册封仪式时他人的白眼放在心上，只是在对上尤菲米亚温柔的微笑时，朱雀还是不可抗拒地感到了一丝罪恶感，就算是有协议在先，仍不可改变他是个虚伪的骑士，对鲁路修是，对尤菲米亚也是。然而如果这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朱雀不在意暂时舍弃自己身为骑士的荣耀 。

但是在收到罗伊德和达尔顿的掌声时，他不可否认他感到了一阵意外的欣喜。甚至随后他还得到了特派成员的祝贺，以及阿修弗德学院学生会由娜娜莉精心策划的一个盛大的派对，这一切都让朱雀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在所有的祝福中最令他欣慰的还是人群中鲁路修的微笑，似乎只要看到那张脸朱雀就能坚定接下来要走的路。

学生会的派对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不过到了半途派对的主题已变得面目全非。从米蕾会长的整人游戏一直到利瓦尔的失恋倾诉，原本的派对主角已经被遗忘在了一边，甚至于在朱雀发现某人早已不在房间而偷溜出会场时也没有人察觉。

凭着直觉踏上夜晚无人的学校天台，打开铁门的一瞬间朱雀猛然发现天空中已是明月高挂，而倚着栏杆的鲁路修正回过头用他的紫眸望着自己。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微笑着朝鲁路修走近，朱雀也顺势靠上了天台的护栏，就像他们平时一直做的那样，“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我说你啊，派对的主角走了怎么行？”虽然这样说着，鲁路修完全没有想赶人的意思。

“我早被忘在一边了，现在利瓦尔正在大唱失恋情歌呢。”想起离开前派对上喧闹的场景，朱雀不由轻笑了一声，引得鲁路修也一同笑起来。 

“哦，对了，这个给你。”朱雀打开挂在臂上的塑料袋，将一瓶饮料扔给鲁路修，“从派对上偷渡出来的，无酒精。”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毫不客气地收下饮料打开瓶盖，鲁路修举起玻璃瓶，“你骑士册封仪式上表现得不错，只可惜没能让你把那套骑士服穿来。”

正在开自己那瓶饮料的朱雀低头看看身上的校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别这样说，那套衣服太华丽，穿上街太丢人了。” 

“哈，干杯。” 

“干杯。” 

玻璃瓶碰撞发出的清响声回荡在夜空下，饮了一口橙子味的饮料，朱雀突然开口问道：“鲁路修，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喝大人藏的日本酒的事吗？”

“啊，就是你硬拖着我去尝试所谓‘大人的事’，最后自己先醉得不省人事的那次？”

“什么啊，明明鲁路修自己也喝醉了，还又哭又闹的，娜娜莉都告诉我了。现在想想没看到鲁路修又哭又闹的样子真是遗憾啊。”

 “喂，朱雀！”

见鲁路修涨红了脸低吼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朱雀忍不住大笑出声来，让对方尴尬间也不由地侧过脸闷笑起来。

“你和尤菲的吵架什么时候能结束？”朱雀转换话题问道。 

“那不是吵架，是和谈。”放下玻璃瓶，鲁路修的微笑中蕴含着些许狡诈。 

“我可没有看到‘和’在哪里。”朱雀将手肘撑在护栏上，侧过头向鲁路修半是埋怨道，“你真的不打算把真正的计划告诉尤菲吗？毕竟无论怎么拖延，日本特区还是要成立的。”

 “放心，我不会让特区成立的。”

看着鲁路修淡然的模样，朱雀忽然挺直了背脊，半是疑问半是警告地注视着对方，“鲁路修，你可不能对尤菲做什么。”

“做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尤菲米亚好歹也是我的妹妹。”鲁路修挑起眉尖，显得略有些不满又带着几分戏弄，“哼，才刚上任，你倒是这么快就进入角色成为那边的骑士了？”

“这和那是两回事。”朱雀眨了眨眼又补充道，“别忘了还有克洛维斯的事。” 

“喂，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的。”鲁路修的眉间皱成了一团。

“我可没有，我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的事的！”朱雀连忙摇头澄清，他提起克洛维斯绝没有那层意思。

“哈，不说这些了，和尤菲米亚之间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操心。”鲁路修摆了摆手，一脸服了对方的样子，“倒是你，成为骑士后有什么新工作吗？” 

“基本就是陪同尤菲参加各种庆典，还有经手一些关于行政特区日本的安排。”

“哦，看起来很无聊。”

“只要这是工作我就会好好完成的。”朱雀如此回答，但没有否认这些工作对他来说的确是挺无聊的，“最近军方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多亏了日本特区，你们黑色骑士团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其他反抗势力也在静观其变，所以我一直留在特派帮罗伊德先生调试高文。”

“高文？那是什么？”鲁路修敏锐地追问道。 

“新的试验机，搭载了德鲁伊情报分析装置，那玩意儿我一点儿都不擅长，所以调试得不怎么顺利，倒说不定比较适合鲁路修，不过我悬浮系统的测试结果可是最高水平。”鲁路修兴趣满满的目光让朱雀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你们那边有什么新发明吗？”

“嗯，拉库夏塔新造了一艘潜水艇，现在作为黑色骑士团的据点，C.C.就在那儿。”

“是吗？还有卡莲的事……”

“我会告诉她的，等找到机会！”见鲁路修露出些许惊慌的神色，朱雀忍不住喷笑出来，惹得被嘲笑的那方不满地喃喃道，“真是的，为什么我要看自己骑士的眼色呢？”

突然一股冲动涌上朱雀的心头：“鲁路修，我还是你的骑士吧？” 

“那是当然，我可没有放你走的意思。”鲁路修急切地回答道。

“我只是突然想确认下。”朱雀示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鲁路修，我们的理想能实现的对吗？”

“啊，一定能的。”直视着朱雀，鲁路修的眼中没有丝毫迟疑与退却，“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不是吗？”

“嗯，一定是这样的。”朱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YOU CAN REDO-18

皇历2017年9月1日

“鲁路修，你准备好了吗？”

“来了，真是的，为什么我得替会长跑腿呢？”确认完购物单，鲁路修将纸条收进钱包，不情不愿地跟着朱雀走出学生会室。

“策划学园祭是学生会的工作，所以购置学园祭所需要的东西是我们的分内事不是吗？”

朱雀认真的表情让鲁路修不禁扶额叹气，“死认真的家伙，你自己的工作怎么样了？”

“我接到命令马上要出差离开东京租界，所以今天下午没有预定，正好可以去买东西。”朱雀似乎对接下来的工作充满了期待，或许这比参加各种装饰门面的活动有趣些，“再说我们也不能老是把工作扔给利瓦尔，而且鲁路修一个人去的话，清单上的东西根本搬不回来吧。”

“呜！”不幸再次被戳中软肋，鲁路修无言以对，只是瞪了一眼身边笑得一脸无害的朱雀，“还有那个什么偶像组合的事，自从你成了尤菲米亚的骑士以后，会长可是更来劲了，毕竟骑士的称号比兰斯洛特的驾驶员更有吸引力。”

“鲁路修，你在说什么呀？要知道学校里的人大多是期待着你的表演的。”

“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鲁路修喃喃道，离学园祭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预想到的难堪的打扮几乎让他发狂，只可惜另一个当事人却还乐在其中。

“好久没有去过商店街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偶遇尤菲的时候呢……”

“所以你才这么兴奋吗？”边说边走出阿修弗德学院气派的大门，鲁路修随口接话。 

“算是吧。”朱雀回以一个微笑，“而且跟鲁路修一起出去玩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你真想出去玩的话，有空……”鲁路修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眼角的余光让他留意到不远处绿化带树后的一个男人。从长相来看对方是个日本人，而一个日本人长时间逗留在除了朱雀只有布里塔尼亚人上学的学校门口，让人不觉感到些蹊跷。

“鲁路修？”发现身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朱雀转过头叫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越过朱雀的肩膀，鲁路修这次看清了——形迹可疑的男人亮出的利刃正对准了朱雀的后背。然而现实并未给鲁路修多少反应的余裕，只能在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袭向朱雀的同时惊恐地出声警示。

“朱雀！小心！”

“叛徒枢木朱雀，受死吧！”

只见朱雀侧过身，反射起阳光的刀刃就这样与他擦身而过，行刺者的表情还没来得从狠绝转为惊讶，朱雀已经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在逼得对方松开手中的刀刃时，顺着对方冲刺的力道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向了地面。整个过程太过一气呵成，以至于在鲁路修还没来得及感到紧张之时就结束了。

将落在地上的刀刃踢到远处，朱雀使出军队的擒拿术把男人按在地上，转头关切地问道：“鲁路修，你没事吧？”

大松一口气的鲁路修面对朱雀的问题感到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笨蛋，我能有什么事？会有事的是你吧？”

望着一边挣扎一边口出恶言的袭击者，在赞叹朱雀漂亮过肩之余，鲁路修仍觉得有些后怕。激进的反抗份子视朱雀为眼中钉，就连黑色骑士团中也有提议刺杀朱雀的声音，他开始后悔没有事先提醒对方一句。

“没关系，我是受过训练的人，这种刺杀伤不到我的。”

朱雀一手制住男人的挣扎，一手掏出手机联系了警察，这时周围经过的学生和行人才注意到刚才发生过的事，好奇地聚在周围探头张望起来。

听着男人口中嘶吼出的词汇，鲁路修皱了皱眉，发现朱雀的脸色微沉。朱雀的立场意味着他既不被布里塔尼亚人接受，也不被日本人所认同——这是对方的选择，鲁路修无法插手干涉，只能将手掌按上朱雀的肩头，“从这人守在学校门口，应该是有预谋的行刺事件，说不定以后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就算你的身手再怎么好，今后还是小心点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鲁路修。”仰头向身后的鲁路修，朱雀的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歉意的微笑，“只是等警察来之前，我们的购物计划似乎得耽搁一会儿了。”

* 

完成采购任务已时至傍晚，抱着一个大纸袋的鲁路修觉得肩膀有些酸痛，而跟在身后的朱雀提着比他多几倍的行李却一脸的轻松。早以放弃与朱雀在体力方面做任何比较，鲁路修倒是对对方脸上挂着的大墨镜比较感兴趣。天色早已昏暗朱雀却仍不肯摘下它，若不是穿着校服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被遮去了那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后，朱雀看上去不是个乔装出行的偶像，就是出入黑社会的小混混。

似乎注意到了鲁路修的视线，朱雀开口问道：“鲁路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名人还真是辛苦。”

“哈哈，所以我才不怎么上街。”朱雀苦笑了几声，“要比有名的话，从某种角度，鲁路修大概比我有名的多。”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跟我抬杠的？”瞪了一眼朱雀那张和他的墨镜不怎么相配的笑脸，鲁路修实在想给自己已经开始发麻的肩膀缓口气，于是诚实地建议道，“我有点累了，先去吃点东西再继续怎么样？这附近有一家有各室的咖啡店，我正好还有点事想问问你。”

朱雀连连点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反正我们的人任务娿只剩下巨大披萨材料的订单和亚瑟的猫粮。”

*

“鲁路修，你还真找得到这样的地方啊。”把大包小包放到咖啡厅各室的角落中，朱雀环视着几乎全封闭装饰优雅又安静的小房间感叹道。 

“之前利瓦尔计划着约会长出来时相中的地方，隔音不错也不会有人打扰，比卡拉OK那种吵闹的地方好多了，不过对情侣而言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只经营到晚上11点。”

朱雀轻笑了一声，抽出椅子脱下墨镜，“被你这样一说，突然觉得我们两个来这种地方还真有点怪怪的，我好像感觉到了店员异样的眼神。”

“我觉得店员是被你的墨镜吓到了。”鲁路修调笑着，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将桌上两份菜单的其中一份推到朱雀面前，“随便先点些什么，然后再进入正题。”

*

等餐点来齐，朱雀一边送了一勺咖喱饭进嘴，一边有点口齿不清地问道：“鲁路修，你想问我什么事？”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布里塔尼亚要运出一批新型武器的消息？”鲁路修决定还是不学朱雀，将话说完再开动自己的那一份饭。

“嗯……”朱雀灌了一口冰水，在记忆中搜索相关资料。

“时间应该是后天，目的地是布里塔尼亚的式根岛基地。”为了帮助朱雀回忆，鲁路修又加上了一条信息。

朱雀将勺子停在半空中，猛地抬起头来，“我后天要去的地方也是式根岛。”

“那所谓的新型武器该不会就是……”鲁路修突然想到了什么。

朱雀用没拿勺子的左手挠了挠脸，“应该就是高文。”

听闻朱雀的回答，鲁路修的嘴角不禁挂起一抹正中下怀的微笑，他早就对那个德鲁伊系统好奇不已，而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从特派手中夺走高文不仅可以削弱布里塔尼亚的实力，还能弥补己方战斗力不足的问题，而且鲁路修怀疑，朱雀这次的任务绝非护送新型武器如此简单。

察觉到了鲁路修心中“恶魔”的计划，朱雀急切地插话道：“鲁路修，你该不会想抢高文吧？你不能这么做！罗伊德先生会伤心的。”

一手支着脸颊，鲁路修斜着脑袋望着对面蹙着眉的朱雀，嘴角的微笑不减，“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让布里塔尼亚继续持有这么强力的兵器，对黑色骑士团今后的行动会有阻碍。朱雀，对你来说，是你上司是否伤心比较重要，还是我们的大计比较重要？”

朱雀没有回答，但是从对方垮下肩的样子，鲁路修可以肯定对方是妥协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还有特派为难的，而且这次的武器运输恐怕是个钓鱼的陷阱。”

“诶？陷阱？为什么？”

“先不说这次消息的来源，最为奇怪的是高文的运输路线。既然是运送新型武器到式根岛，为什么既不选择通过租界内东京港海运，也不利用本就建有的机场空运，反而选择从东京到伊豆的陆运。这条线路的公路有大段在山地中，易于埋伏。租界之外是布里塔尼亚军所不熟悉的地形范围，这样增加风险的计划难道不可疑吗？”

似乎没能跟上鲁路修的思路，朱雀愣了愣才答道：“运输的护卫不是我的任务，我得到的任务只有与罗伊德先生一起到式根岛而已，所以和整个运输部队不会跟得太紧。我只是听命上级的任务，所以也没有多问，再说问了罗伊德先生大概也不会回答我。” 

“我说你啊……”鲁路修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为什么要把高文运往式根岛吗？那里最近没有什么战事，也没有什么研究机构吧？”

朱雀眨了眨双眼，还是摇了摇头。

鲁路修更加无奈地长吐出一口气，微微挑起眉角，半是调侃半是捉弄地抱怨道：“真是的，一问三不知，我要你干什么？” 

然而这句话对朱雀的触动大得有些意外，“鲁路修……所以你不要我，把我送人了吗？”

——这是什么被抛弃的小动物的眼神？

鲁路修虽然禁不住腹诽对方的没眼色，但还是承受不住朱雀的这般眼神攻击，只好轻咳一声补充解释，“别想太多了，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操作KMF的技术还有你的信念是不可多得的。我当初花了这么多功夫才得到你这个骑士，可不想就这么简单就放手了。”

见朱雀的松了一口气，鲁路修才继续道：“我去探过尤菲米亚的口风，她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指挥这次行动的不是柯内莉亚就是在布里塔尼亚本土的某人。既然和特派有关，那么在幕后操纵这件事的人就只可能是修奈泽尔了。”

“二皇子殿下？”

“修奈泽尔那家伙，一边支持尤菲米亚的行政特区日本，一边放出这种诱饵引我们黑色骑士团上钩。我就知道这样的老狐狸不能作为合作对象。”

“既然知道是陷阱，鲁路修你还要去吗？”脸上显出一丝担忧，朱雀询问道。

“哼，已经递上门的挑战函怎么能不接受？”既然是修奈泽尔策划的阴谋，鲁路修便丝毫不想退缩，他的二皇兄想用这种方法给自己下套，那他就要让对方得不偿失，“据我推测，修奈泽尔的计划是这样的，所以我的计划便是……”

“鲁路修！你不能这样做！车上还有罗伊德先生和塞西尔小姐。”听完鲁路修的计划，朱雀反对声起。

早就料到了朱雀的反应，已经掌握应对之法的鲁路修笃定地敲打着桌面，慢条斯理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伤到你们，就算是为了结果这根本就算不上牺牲吧？修奈泽尔，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