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Stage 16

“鲁路修，你不和你的同学一起去课外实践真的好吗？”朱雀挨在鲁路修身边，无所事事地看着对方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目十行地扫视手中的文件。

“没关系，反正她们也只是去玩的，比起学校，还是这边的工作更加重要。”挥挥手，鲁路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朱雀垂下眼睛，摸了摸怀里亚瑟的毛，被后者不留情面地啃了一口。亚瑟就是他与尤菲相遇那一天喂食过的灰猫，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朱雀后来又在基地入口附近撞见了它。试探了一下发现灰猫没有抗拒，他便给它起了个名字抱回了基地里，现在姑且算是吉祥物。只是每次朱雀想要与它亲近的时候，总会收获几枚齿痕。

“其实去学校上课也不错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学校……”

鲁路修扫过文件的视线顿住了，抬起头看向朱雀。只不过他柔和怜惜的目光在接触到朱雀怀抱着灰猫的惬意模样后，尽数化作了冷光，“既然如此，你就使出想要上学的劲头来帮我点忙如何？”

朱雀眨了眨眼睛，绿眸中写满了无辜，拖长了音调辩驳道：“可是鲁路修，你知道我最不擅长这种事情了。”

“那就告诉我你擅长什么，我会根据你的‘特长’分派工作的。”咬紧牙根，鲁路修故意在‘特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驾驶KMF？”朱雀思索了片刻，歪过脑袋。

“为什么是疑问语气……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什么。”捏了捏鼻梁，鲁路修认输似的扔了一叠草图给朱雀，“这是我为你们设计的制服，成品很快就要做出来了，不需要你发表什么意见。你需要做的是草拟几个组织的名字，到时候我们一起商讨一下。”

朱雀一边低头看着服装设计草图，一边随口问道：“名字？为什么要取名字？”

“我们可是将来要打倒布里塔尼亚的组织，当然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字！”鲁路修放下手里的文件，瞪了朱雀一眼。

朱雀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名字这种小事鲁路修你随便定一个就行了。”

“这是‘小事’？我说，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组织首领的自觉？”用力拍了一下桌面，鲁路修忍无可忍地摇摇头。

朱雀松开亚瑟，任由灰猫灵巧地跳到地上。他伸出空闲下来的手，握住鲁路修按在桌子上的手掌，放软了语调回道，“对不起，鲁路修，我不该这么说。”

抬眼瞧见鲁路修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朱雀捏了捏鲁路修的手掌问道：“鲁路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呢？放弃了平静的生活，甚至不惜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从我10岁那年的夏天起，我便明白只要有布里塔尼亚帝国在，人们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握在朱雀掌心的手动了动，攥成了一个拳头，鲁路修垂下视线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而我要为了娜娜莉创造一个温柔的世界。”

朱雀松开手指，偏了偏脑袋，“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首领呢？由你来当比我来的合适得多。”

鲁路修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未带讥讽，“笨蛋，我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我来当首领又有谁会信服我呢？”

静静注视着鲁路修低垂的紫眸，朱雀明白鲁路修并没有将事实全盘托出，但他也无意逼问。能够与鲁路修重逢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他不希望因为一些无用的好奇在两人间留下裂痕。

“……在那之后，你就没有再去过学校吗？”似乎是突然的沉默让鲁路修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嗯，真正意义上的学校没有。”朱雀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淡淡的苦涩，“和你分别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布里塔尼亚的未成年人收容所，在那里接受了一点布里塔尼亚的基础教育，从那里跑出来之后我投靠了远房亲戚，在那里又断断续续地学了点。”

“从收容所跑出来还真像你会干的。”鲁路修轻笑着摇了摇头。

“雄人他们也是和我一起逃出来的。”朱雀扬起嘴角扩大笑容，驱散了短暂停留的阴霾。

“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了。”鲁路修若有所思地低声喃喃道。

朱雀再一次握住鲁路修的手，在对方惊讶抬起头后，注视着鲁路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但鲁路修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闭上你的油嘴滑舌，只要你不总是玩猫我就谢天谢地了。”鲁路修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装作恼怒的模样，然而脸颊的红晕出卖了他。

“朱雀！Zero！你们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砰砰”的敲门声和卡莲的声音让两人蓦地分开，鲁路修匆匆忙忙地拿起Zero面具，正好赶在房门打开前给自己戴上。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轻咳了一声调整情绪，鲁路修在面具下问道。

卡莲紧皱的眉头在看见Zero后略微缓和了几分，匀了匀气息说道：“日本解放战线的草壁中校劫持了在河口湖宾馆举行樱石生产国大会的布里塔尼亚人，其中还包括许多平民……”

“什么？！”鲁路修控制不住地霍然起身，如果不是Zero面具的遮掩一定能够看见他此时狰狞的表情，“那群蠢货！”

“那我们就去阻止他们吧，无论如何将平民牵扯进来都是错误的做法。”朱雀站起身，向房外走去。靠近卡莲之后，朱雀在红发少女面前停下脚步，“卡莲，你看上去好像心神不定，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卡莲咬牙一气说道，“我为了隐藏身份去的学校的同学似乎也在那里……”

“那就更应该立即行动了。放心，我们会救出他们的。”说着，朱雀回头看向鲁路修，“对吗？Zero。”

“不，或许已经来不及了，柯内莉亚并不是那种会顾忌人之性命，选择与恐怖分子谈判的人。”

鲁路修略显阴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仿佛一桶冰水浇在了朱雀的心头。向戴着面具的鲁路修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不试试怎么行？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我并没打算无动于衷。”面具后的鲁路修顿了顿，随即沉吟着说道，“总之，先收集一切可以得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