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Chapter 94

“我们到了。”

在飞艇驶入新·卡梅洛特空港的同时，朱利亚斯开口说道。坐在他的身边，朱雀好似这才中梦中惊醒一般，茫然地向四周张望，片刻后才苦笑着道：“是啊，我们到家了。”

朱利亚斯没有做声，跟随着朱雀穿过空港的大厅，坐上归家的悬浮车。他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都会有作用，骤然被停职查办，朱雀也许更需要安静的独处。

然而这份安宁只持续到他们打开家门，客厅的沙发上，不请自来的绿发魔女如以往一样毫无危机感地斜倚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津津有味地咬了口披萨。

“哟，你们回来啦？”吞咽下口中的食物，C.C.举起手臂轻挥了一下作为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在这里说话，到里面去。”朱利亚斯惊讶的问话未完便被朱雀打断，仿佛知道C.C.的到来，后者拽起绿发女子的手肘，将人带入书房。

朱利亚斯见状，也一同跟了进去。待书房门关上后，朱雀才似松了口气般，继续道：“现在非常时刻，我应该已经被监视了，这间书房有防监听的布置，你现在可以说了。”

C.C.将仍抓在手里的半块披萨吞咽入肚，金色的眼眸扫过书房的摆设，最终落在朱雀的脸上：“那个自称Zero的男人，你见过他了？”

朱利亚斯闻言好似全身都僵硬了一瞬，下意识侧首看向朱雀。

“我见过他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鲁路修？”激动地质问了一句，朱雀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有些忐忑地向朱利亚斯投去一瞥。

朱利亚斯只觉得对方的视线好似一柄最锋利的剑刃，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戳得千疮百孔。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少年抿紧唇角，闷声道：“我不是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

C.C.用眼神示意了朱利亚斯的方向，向朱雀问道：“他全知道了？”

朱雀紧蹙的眉头没有一丝舒缓的迹象，“一部分。”

“我就在这里，你们可以直接问我。”受够了被排斥在外，朱利亚斯忍不住出声抗议。

C.C.终于看向朱利亚斯，微挑起眉，好整以暇地问道：“哦？那知道了的真相，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吗？”朱利亚斯嗤笑了一声，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我的想法就是我不是什么‘恶逆皇帝’，我的名字是朱利亚斯·金斯利！我的记忆、我的感情、我的人生全都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和什么前世转生都没有关系！”说到最后，朱利亚斯几乎是在叫喊了，随着残留的尾音消散在空中，黑发少年起伏着胸口瞪视向自己的养父。

“朱利亚斯……”朱雀的双唇张开又合起，最后只是用复杂的神色凝视着少年。

C.C.的视线在朱雀与朱利亚斯之间徘徊了片刻，“好吧，我大概知道现状了。”

朱利亚斯轻吐出一口气，自嘲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问道：“你也觉得我是恶逆皇帝吗？”

“嗯，算是吧。”绿发的魔女思索了须臾答道。

“哈，也对。”朱利亚斯垂下眼，“你早就知道朱雀为何会收养我。”

好似没有听见少年讥诮的话语，C.C.缓缓道：“Code、Geass、C的世界，我们都是被此所束缚的人。”

“我想你最好把这些莫名其妙的词语解释清楚。”朱利亚斯有些冰冷地轻嗤了一声。

“原来朱雀还没有告诉你吗？”C.C.斜睨了默不作声的某人一眼，把玩着发梢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话。”

*

“也就是说是‘恶逆皇帝’的Geass命令让你一直活到现在。”朱利亚斯将双手环在胸前，看向朱雀。

朱雀的嘴角浮现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我原本以为Geass是无法做到这种事情的，但不管是Code还是Geass都是完全超脱常识的神秘力量，所以想来也只是我从未弄清它们的能力。”

“‘活下去’的Geass使得朱雀的身体不再老化，这可以说是Geass创造的奇迹。”C.C.垂眼看着缠绕在自己指间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道，“Geass本应无法改变生物层面的运行，这或许是因为鲁路修是特别的，又或许是因为朱雀是特别的。”

“那么照你所说的，罗梭制药研究脑科学，也是为了复制Code和Geass的能力，以达到永生不死的目的？”朱利亚斯又问道。

“想来不只如此，”朱雀思索了片刻答道，“毕竟Geass拥有实现人们愿望的能力，也许罗梭制药除了永生，还有别的目的。”

“嗯——”朱利亚斯沉吟了一声，胸口随着脑中逐渐成形的念头而泛起阵阵刺痛，“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没有‘恶逆皇帝’的记忆，只是因为我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我只是罗梭制药研究Code和Geass时造就的附加产物。”

朱雀立即张口试图否认，但片刻后只是重新抿紧双唇，脸上的神情晦明难辨。

见状，朱利亚斯自暴自弃似的一股脑儿地继续道：“你看，恶逆皇帝本就是Geass的契约者，说不定我是他们为了研究而制造的复制体呢？”

朱雀好似惊醒一般猛地摇了摇头，“不，鲁路修拥有Geass的事情应该没有人知晓……”

打断对方的话语，朱利亚斯露出自嘲的苦笑，“但你没有办法否认这个可能性，不是吗？”

朱雀的沉默让朱利亚斯的笑容愈加苦涩，“倒不如说那个自称Zero的鲁路修，他可以播放出那一段影像，说不定正是因为他使用了Geass的能力，控制了超合众国的官员。”

朱雀的神情为之一怔，喃喃低语道：“如果是这样……”

罗伊德的声音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AI的投影凭空出现在几人中间，笑眯眯地说道：“抱歉打扰你们，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我们有客人了！”

“客人？！”朱利亚斯的话音未落，玄关处传来一声巨响，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朱雀闻声，下意识地将朱利亚斯护在身后，“你们找地方躲起来，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