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Chapter 36

“这就是我们的新基地吗？”

站在潜艇的舰桥，被两侧复杂精密的操作台包围，玉城忍不住兴奋又惊叹地四处张望，时不时还好奇地伸出手摆弄几下。

“那边的小哥，还是不要随便乱碰比较好，”拉库夏塔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万一误按了导弹发射的按钮就糟糕了。”

“还有武器系统吗？”玉城闻言缩回了手，但脸上的神情更加兴致勃勃。

拉库夏塔耸了耸肩，“虽然只有最基本的配置，十颗潜射弹道导弹以及鱼雷。”

“作为基地和移动手段足够了。”鲁路修压低声线，用Zero惯用的语调说道，“可以容纳黑色骑士团的现有成员及装备武器的空间、足以避开布里塔尼亚的雷达的隐形功能，以及情报分析设备，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

“虽然失去了新宿便利的地下网络，但潜艇能让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东京周边，也算是有得有失吧。”扫视着四周，扇慢慢踱步至潜艇的最前方，若有所思。

“Zero，这是你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吗？”朱雀问道。

鲁路修隔着Zero的面具侧首看了一眼朱雀的神情，收回视线说道：“算是吧，毕竟我们对抗的是整个布里塔尼亚，不能总是躲在新宿的地底。”

缓步走回Zero跟前，扇提议道：“我看大家都累了，先整顿整顿回去休息吧。”

Zero微微颌首，“也是，将搬运来的物资整顿完毕后就各自回去吧。”

“你呢？”朱雀扭头问道。

鲁路修垂下眼沉吟了片刻，答道：“我今晚留在这里。”

*

潜艇比原先的想象宽敞得多，朱雀沿着走道寻找到配给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打量他的“新家”——与扇他们不同，朱雀并没有除了基地外其他的落脚点。

“怎样？对这里还算满意吗？”鲁路修跟在朱雀的身后走进房间，反手合上了自动门后，脱下Zero的面具，长舒一口气。

朱雀偏过头，视线仍在房间中徘徊。房间的摆设与朱雀在新宿地下的住处类似，处处透着军队实用简洁的风格，除了一张单人床外，还有一张小小的书桌和配套的座椅，为了应对激烈的作战，所有家具都被固定在地面。

思考了片刻，朱雀答道：“嗯，只是没想到我接下来就一直要在水下生活了。”

“这会让你感到不安吗？”如同是房间的主人，鲁路修走到床沿随意地坐下，调笑道。

“不，”斜坐在鲁路修对面的椅子上，朱雀凝视着对方的紫眸缓缓说道，“倒是我想知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鲁路修挑起眉，不甘示弱地迎上朱雀的视线，“你这是打算兴师问罪吗？”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胶着，好似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锋。终于，朱雀摇了摇头，率先退出了这场对决，露出一抹浅笑说道：“看在今天因为你的指挥没有造成伤亡的份上，连同成田连山的事也先饶过你。”

站起身，朱雀抻了抻胳膊，擦着床沿的鲁路修重重地扑倒在床上。半埋在床单里，朱雀侧过脸瓮声瓮气地叹道：“啊，好累。”

“体力笨蛋也会累吗？”鲁路修将手掌撑在身后，微微后仰，看向占了大半个床空间的朱雀。

侧过身子，朱雀支起胳膊撑住脑袋，叹息着说道：“我也是人啊。”

鲁路修犹似不信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见鲁路修起身，朱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拽住了从眼前扫过的衣袖，阻止了对方离开的脚步，“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哈？你是让我和你挤这张床？”鲁路修探向Zero面具的手顿在半空，狐疑地扫了眼狭窄的行军床和其上的朱雀。

“有什么关系，小时候不也这样吗？”朱雀扯开笑容，向墙边靠了靠给鲁路修留出足够的空间，“就当作我们和好的见证。”

与朱雀期待的眼神对峙了片刻，鲁路修终于认输似的垂下了视线，“真是拿你没办法。”

*

“我就不该答应的……”朱雀的体温透过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到鲁路修的身上，仿佛带着能够焚烧所有睡意的魔力，令后者只能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愤愤地瞪视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紧贴着耳边传来一声朱雀陷入沉眠的满足梦呓，鲁路修打了个机灵，扭过头嫉妒又恼怒地瞪向毫无自觉的始作俑者。朱雀似乎将鲁路修当做了一个大小正好的人形抱枕，如同八爪鱼一般四肢并用牢牢地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而朱雀与生俱来的怪力，更是让鲁路修逃脱无门，只能任由黑夜将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碰触无限放大。

“为什么你能睡这么香呢？”感受到脸上无法退去的热度，鲁路修忍不住磨了磨牙根。

像是听到了鲁路修的呢喃，朱雀抽动了一下四肢，收紧手臂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鲁路修的脖颈。

脸颊的温度更烫，鲁路修咬牙轻声问道：“你该不会是醒着吧？”

回答鲁路修的是朱雀喉中几乎细不可闻的呜咽，如同当头一桶冰水让他几乎烧着的大脑冷静下来，对方微微绷紧的肌肉与愈渐急促的呼吸似乎在告诉着鲁路修一个危险的讯息。

“喂，朱雀？”鲁路修使劲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却无功而返，只得稍稍提高了音量再次唤道，“朱雀！”

一声惊吓的抽气后，朱雀的呜咽骤然停歇。

“……鲁路修？”朱雀的声音带着迷茫，“我吵醒你了？”

“不，我一直没睡着？”鲁路修抬起被朱雀压得几乎麻木的胳膊，探向朱雀，“做噩梦了？”

“嗯……”朱雀的额发被汗水沁湿，任由鲁路修替他捋开刘海，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样的？”鲁路修追问。

“没什么。”朱雀翻过身又将头枕回了鲁路修的手臂上，“这样就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