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Act 38

被朱雀拉着在城中狭窄的小巷无目标地四处躲蹿，最终鲁路修被塞进的是一个散发着霉味的货仓。仓库外的门锁被朱雀生生地拗断，挂在铁质大门上，在一阵穿皮靴的急促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破坏了财物的罪魁祸首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走到鲁路修的身边，“这里似乎暂时安全了，不过我们应该找到C.C.和杰雷米亚后尽快离开这里。”

鲁路修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撑地不住地喘着粗气。不甘的怒火在胸口灼烧，在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鲁路修恨不得找到毛的尸体将其挫骨扬灰。居然会被教廷和区区几个人类暗算，他愤懑地咬紧牙根。

“鲁路修，你不要紧吗？”许久得不到鲁路修的回应，朱雀担忧地蹲下身，将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头，“刚才看你很痛苦的样子，是受伤了吗？”

“别碰我！”用力地拍开朱雀的手，对上对方既惊讶又受伤的眼神，鲁路修怔了怔。为什么这时候陪在他身边偏偏是一只天使，为什么朱雀偏偏是一只天使，如果他可以只是利用对方的话……

扭头独自勉力站起身，鲁路修冰冷地问道：“你这是在怜悯我吗？”

“鲁路修……”收回被拍开的手掌，朱雀退开两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污蔑我们是恶魔？”

“污蔑？这不是污蔑，而是事实。”鲁路修发出讽刺的轻笑声，直直地迎上朱雀的目光，“我就是恶魔，你们天使一心想要消灭的邪恶生物，你是不是已经后悔救了我？”

“鲁路修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

朱雀不愿相信地摇着头，换来的却是鲁路修愈加讥讽的嘲弄话语：“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啊。你这个天使蠢笨得连恶魔的气息也无法分辨，又毫无戒心地主动凑到我的面前，不好好利用你一下，怎么对得起我恶魔的身份呢？”

“不，我不信，”挣扎与迟疑掠过朱雀的脸庞，“鲁路修你说过你要创造一个让娜娜莉幸福生活的温柔世界……”

叹了一口气，鲁路修眼中多了几分怜悯，“我是恶魔，我的妹妹自然也是恶魔。我想要的是在人间创造一个恶魔的乐园。”

“鲁路修！”先前的疑惑尽数化作怒火在朱雀双眼里燃烧。拔剑出鞘，朱雀将剑尖指向鲁路修，但是不由自主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果然你还是只天使。”被朱雀剑刃相向，鲁路修反而向对方靠近了一步，任由那柄利剑抵在自己的胸口，嘴角的笑变得妖异又挑衅，“知道我是恶魔，你就想那柄剑斩杀我了吗？”

眼见手中无法稳稳握住的长剑即将划破鲁路修的衣服，朱雀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一步，喃喃道，“不，我不想……但是，我不能让你危害到人类……”

“怎么？下不了手？”无趣地撇了撇嘴，鲁路修扬起手，挟裹着恶魔之力的魔法毫不留情地袭向朱雀，“那换我先来吧。”

在危险面前，朱雀来不及多想便握紧手里的长剑，横剑破解鲁路修的攻势。一道充盈着圣洁力量的白色光芒击破了袭来的魔法，余势未消地笔直击中了鲁路修的胸口。

“呜！”猝不及防的鲁路修闷哼了一声，捂住胸口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缕血色自他的嘴角渗出。

“鲁路修！”看见鲁路修惨白的脸色，朱雀顾不得方才两人间的冲突，急忙想要赶上前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可恶！”抹去嘴角的血迹，鲁路修没有给朱雀靠近的机会，不再保留实力施展出传送法术，消失在了魔法的光芒中。

被留在空落落仓库中的朱雀将长剑收回鞘中。望着消失的魔法之门，朱雀眼中的愤怒不知何时已变为了哀叹，“鲁路修……我们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