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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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历2027年，朱利亚斯6岁，玛丽安娜2岁半。

*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一天】

◇5:50 在闹铃声中被朱雀叫醒

“唔……”凭着本能，黑发青年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艰难地在床头柜上摸索。忽然，覆盖在他身上的温暖被子被猛地掀开。寒气激得鲁路修睁开紫眸，一扫睡意怒瞪向罪魁祸首。

“该起床了，鲁路修。”朱雀笑眯眯地在黑发青年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床上坐起，鲁路修怔怔的视线落在身前凌乱的床铺上，大脑还没在转动。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拥而入的仆从手捧衣物围拢在大床的四周。眨动睫羽，鲁路修终于深吸一口气，翻身下床，朝着仆人递来的衣袖伸出胳膊。

◇7:30 早餐

“玛丽，你又吃得到处都是。”口中虽然这样说着，鲁路修的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容。他探出手，为坐在婴儿椅上的女孩擦去嘴角和脸颊上的污渍。

轻捏了一下玛丽凑向自己的脸蛋，鲁路修转而看向另一旁的黑发男孩，问道：“朱利亚斯，还要一个煎蛋吗？”

尽管年幼，朱利亚斯的礼仪已学得似模似样，微微摇头答道：“不，谢谢，我够了。”

餐桌上继续着刀叉轻轻碰撞的声响。

将最后一口食物送入嘴中，鲁路修拿起餐巾轻擦了擦嘴角，开口问道：“朱雀，今天你有什么活动？”

棕发青年略作思索：“下午要出席残疾人基金会的落成仪式。”

“来得及接朱利亚斯放学吗？”鲁路修又问。

朱雀微微颔首：“我尽力。”

轻敲了一下餐厅敞开的大门，杰雷米亚恭敬地微微欠身，说道：“陛下，出发去国会的时间到了，车已在楼下待命。在参加国会之前，有财务大臣的单独约见。”

“我明白了。”鲁路修应道，转头向着餐桌边的家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我先走了。”

“鲁路修，一路平安。”鲁路修点了点头，在朱雀的唇上留下了一个离别吻。

“父亲，再见。”鲁路修揉了揉朱利亚斯黑色的卷发。

黑发青年来到玛丽身边时，捏着木勺子的女孩仍有些发愣。直到鲁路修凑上前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亲吻，女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把抓住鲁路修的衣袖，玛丽的眼中积蓄起泪水：“父亲！父亲……哇啊啊啊————！”

朱雀赶忙上前，轻轻掰开女孩紧拽着鲁路修的手指。将她从婴儿椅中抱起，棕发青年不断轻拍女孩的背脊，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鲁路修马上就会回来的。”

“我要父……亲！”玛丽在朱雀的怀里挣扎起来，艰难地朝鲁路修探出小手，仿佛朱雀是个拆散了他们父女的大恶人。

“玛丽……”鲁路修哭笑不得，然而对上女孩红通通的眼睛时又只剩下一片柔软。

“陛下。”杰雷米亚催促道。

“我知道！”鲁路修咬牙转过身，走到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头，望着玛丽饱含泪水的紫眸，鲁路修宛如壮士断腕般低声道：“玛丽，等我回来。”

◇9:00 众议院议会

鲁路修昏昏欲睡。

◇11:00 参议院议会

鲁路修偷偷打了个哈欠，看着侃侃而谈的不知哪位议员，继续昏昏欲睡。

◇12:10 午餐

以增进君臣交流为名，在国会食堂进行。

◇13:30 回到皇宫

玛丽在修涅的哄骗下刚要午睡，在见到鲁路修后兴奋地从婴儿床跳起。鲁路修抱着玛丽，觉得有些对不起满脸绝望的朱雀亲卫队。

◇14:00 内阁会议

内阁大臣们紧张地注视着理应发言的皇帝陛下，然而黑发青年却只是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黑色的发丝掩去了皇帝的大半面容，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情。

一位大臣喉头鼓动了一下，鼓足勇气开口道：“……陛下？您对这件事的看法是……”

鲁路修依旧回以沉默，四周的空气都好似随之凝结起来。

杰雷米亚清了清嗓子：“咳，陛下……”

鲁路修纹丝不动，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鲁路修陛下！”

鲁路修猛地惊醒过来。对上杰雷米亚了然的视线，他掩饰住眼底的窘迫，不动声色地转向发问的大臣，开口道：“这种议题还需要我来裁决吗？”

大臣惶恐地低垂下眼：“不……当然不……”

轻咳了一声，鲁路修微仰起下颌环视了一圈：“还有什么其他的议题吗？”

◇15:35 致电EU领导人

挂上电话，鲁路修愤愤道：“那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

◇15:58 收到朱雀短信

“抱歉，鲁路修，落成典礼延长了。刚接到朱利亚斯，准备回家。”

◇16:00 批公文

鲁路修：“阿尔里斯那个饭桶！”

◇17:00 仍旧批公文

鲁路修：“全都是饭桶！”

◇18:00 还在批公文

鲁路修的不耐已到达极限。

外面传来敲门声，朱利亚斯从门缝中探出脑袋：“父亲，是晚餐的时间了。”

鲁路修从成山的公文中抬起头，满脸都是温柔：“我马上就去。”

◇18:30 皇室晚餐

玛丽似乎有些犯困，坐在婴儿椅上一下一下低垂着脑袋，宛如小鸡啄米。但在鲁路修走入餐厅的一瞬间，女孩又恢复了精神，兴奋地唤道：“父亲！”

鲁路修走上前，吻了一下玛丽的脸颊，在女孩的身边就坐。

“鲁路修，听说你今天又在内阁会议上睡着了。”朱雀看向黑发青年。

“我没完全睡着。”鲁路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朱雀微微蹙起眉：“我知道你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难免犯困，但是在会议上睡觉是对准备议题的大臣们的不尊重，你身为皇帝这样下去会失去臣民的信任的。”

“闭嘴，优等生。”脸颊泛红，鲁路修恼羞成怒地瞪了朱雀一眼。

玛丽好奇地左右看了看，随即不知怎么就被逗得大笑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学舌道：“爸爸，闭嘴！”

朱雀朝女孩投去一个被背叛的眼神：“就知道你只会向着鲁路修。”

玛丽兀自咯咯笑着，鲁路修微抬起下颌骄傲道：“玛丽只是明辨是非。”

朱雀失笑地摇了摇头，忽然又道：“对了，今天朱利亚斯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鲁路修。”他含笑看向男孩：“对吧，朱利亚斯？”

朱利亚斯瞬间涨红了脸蛋，挺拔的身子佝偻了几分，好似很想把自己缩到桌面之下。

鲁路修将与朱雀相似的灼灼目光投向男孩：“是什么好消息？你的画又被老师贴在橱窗表扬了吗？”

“不是，”朱利亚斯窘迫地往后缩了缩，用蚊蝇般的声音嗫嚅着道，“那个……我交到了一个朋友。”

“太好了！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同班同学？”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机关枪子弹一般从鲁路修的口中而出。

朱雀告诫道：“鲁路修，你可不准滥用职权查人家的家底。”

“他叫亚当斯，是我的同班同学。”朱利亚斯小声答道。男孩忽然找回了勇气，润了润嗓子抬头又问：“下个月我可以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吗？”

“当然可以！”鲁路修与朱雀答得异口同声。

朱利亚斯的脸上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19:30 继续批公文

鲁路修紧皱着眉头，第无数次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找这么一群蠢货当大臣。

“没有我的意见你们就什么都不会做吗？！”鲁路修忍不住出声抱怨道，“一件件小事都要来问我！”

“鲁路修，那是因为你什么都要亲自过问吧？”朱雀含着笑意说道。

“朱雀？！”鲁路修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斜倚着门框的棕发青年，“你从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朱雀向鲁路修走来，单手撑着书桌，探首看向堆放在鲁路修跟前的公文：“休息一会儿吧，鲁路修。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鲁路修闻言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我可以抽手的时候。我的一个疏忽，牵扯的便是整个国家的命运。而且……”他吐出一口气，紫眸微暗，“而且我不想再看到我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了。”

朱雀抿起唇角，轻轻按上黑发青年搁在桌面的手背：“鲁路修……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多帮上你些什么……”

鲁路修抬头露出一抹浅笑：“你现在做的已经足够了。看到那两个孩子可以快乐地过上每一天，也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20:30 帮玛丽安娜洗澡

鲁路修：“玛丽，不要把肥皂塞进嘴里！不，别乱动……朱雀，快来帮我按住她！”

◇21:00 送朱利亚斯和玛丽安娜上床

“晚安，朱利亚斯。”鲁路修在男孩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朱利亚斯乖巧地缩进被窝里，回道：“晚安，父亲。”

“晚安，玛丽。”鲁路修同样在女孩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女孩不肯躺下，抓着婴儿床的栏杆撒娇道：“玛丽要听故事！”

鲁路修在婴儿床边坐下，笑得一脸温柔：“你想听什么？”

◇21:30 过目翌日的会议资料

朱雀为他递上了新煮的红茶。

◇23:00 阅读各类政治、经济类书籍

朱雀为他端上水果和点心。

◇0:30 就寝

鲁路修陷在柔软的床垫中，长长吐出一口气。被温暖包围的瞬间，困倦感便席卷上来。

属于朱雀的体温向黑发青年靠来，鲁路修努力睁开眼睛。

“晚安。”噙着笑，朱雀像鲁路修对两个孩子那样，在黑发青年的额头也轻轻吻下。

“晚安……”闭上眼，鲁路修含混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