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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rnal Return(83)

Chapter 83


早已过了上班时间的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唯一的光源便是光屏的微弱幽光。朱雀的双手飞快地触动虚拟键盘,眼睛扫视着自屏幕上划过的文件。


“C.C.,你的消息来源没错吧?”越是浏览,朱雀眉间的皱褶越深,向通讯器那一头出声问道。


绿发魔女的回答自朱雀的耳边响起:“啊,罗梭制药的研究设施与当初我们找到鲁路修的研究设施,无论是安保、管理还是研究内容都如出一辙。你的小队成员不也找到了有关朱利亚斯的信息吗?”


“的确……”朱雀不由地低下头,朱利亚斯的名字在他尚未平静的心头又激起了一道波澜。


“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C.C.敏锐地问道。


朱雀咬了咬下唇,对方是他在这世上屈指可数可以倾述的对象,似乎并没有隐瞒的必要。轻吐出了一口气,他说道:“朱利亚斯……他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是发现了你也是个怪物,还是他自己是恶逆皇帝的转世?”C.C.的语调依旧平静,甚至带着饶有兴致的隐隐笑意,令朱雀的胸口不禁愈加烦闷。


也许将这些事告诉C.C.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开启话题的是朱雀,他在沉默了片刻后只得闷声说道:“他发现了我的结婚照。”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朱雀不愿也不会告知对方。


朱雀发誓他听见了通讯器另一头的轻声嗤笑,然而C.C.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追问:“哦~他是什么反应?”


朱雀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他以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哈,”这一次C.C.索性不再掩饰自己被逗乐的心情,朱雀几乎能够想象绿发女子在通讯器那头挑起细眉的讥诮模样,“所以你把这些告诉我是为了什么?让我安慰你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吗?啊,不对,如果那时候的是男孩的话早就垂垂老矣了。”


“C.C.!”朱雀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可不想在此时因为那时的事情而分心。


绿发的魔女应声停下了话语,她沉默了片刻,终于不耐地长吐出一口气,“我真不懂,你既然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亲情,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朱利亚斯。”


“你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斩断那个诅咒。”朱雀垂下眼,发现自己的五指不知何时已紧攥成拳。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调查工作上。


然而C.C.似乎不愿就此结束话题,她冷艳的声音依旧幽幽地传进朱雀的耳中:“你就没想过,如果你们没有牵扯上关系,他们就不会死了吗?毕竟他们的死,归根结底都因为你。”


朱雀轻点屏幕的手指蓦地停下,如同一尊雕塑般僵硬在原地,几乎遗忘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使劲摇了摇脑袋,仿佛方才的对话完全不存在一般,让自己重新投入到对制药公司的调查中。


所有的研究资料都显示,罗梭制药只是一家在脑神经科学方面颇有建树的普通制药公司罢了。调查再一次遭遇死路。朱雀用力关闭文件,烦躁地轻啧了一声,“不行,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难道我们找错方向了?”


“嗯,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C.C.的声音中也掺杂了一丝犹疑。


“他们的Geass研究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靠在座椅上,朱雀揉了揉太阳穴,明知道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却还是不由地问出口来。


“不仅是Geass的研究,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项目背后还有超合众国与宇宙黑手党的参与。这次的调查没有结果,也可能是他们察觉到我们的调查,事先转移了资料。”C.C.沉吟了片刻,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我们的调查就得更加小心了。”


朱雀张开嘴,然而在答话滑出舌尖之前,罗伊德的声音突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话,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有人向这里来了。”


闻言,朱雀立即关闭了启动的电脑,在房间中屏幕发出的唯一光源按下后,室内被一片黑暗笼罩。矮身躲藏进写字桌下方的空间,随着朱雀屏息,他果然隐隐听见了门外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罗伊德先生,启动反红外线扫描装置。”朱雀轻启双唇,用气音向AI命令道。


“早就启动了。”罗伊德轻快地答道。


自动门“刷”地打开了,该是警卫的人驻足在门口。朱雀屏住呼吸,静待来者的离去。最新的警备系统常用的红外线扫描装置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出隐藏在房间任何角落中的侵入者,但反而言之,只要屏蔽了房间中自己与刚关闭的电脑发出的热量,警卫便不会细细探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此离去。


正如朱雀所想,几秒后脚步声再次传来,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越行越远。


朱雀轻吐出一口气,离开藏身之处直起背脊。他扫视了一眼已被关闭的电脑,微微蹙起眉,“看来继续留在这里也调查不出什么了。”顿了顿,朱雀又问,“罗伊德先生,你能确认一下这栋建筑里有没有被隐藏的秘密房间吗?”


“嗯……”AI沉吟了一声,“我需要时间。”


朱雀叹了口气,在房间里又静待了片刻,确认警卫已不在附近后,向门口走去。


“拜托你了,罗伊德先生……”朱雀的声音在喉中戛然而止,本该打开的电子锁上鲜红地闪烁着密码错误的字样。


“加密方式被修改了,我得重新破解。”罗伊德急促地说道。


“喂,朱雀!”


“可恶,被发现了。”耳边传来C.C.担忧焦急的呼唤,然而朱雀却无暇顾及。察觉到空气的异样流动,他后退几步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古怪的气体正经由通风口被源源不断地鼓动进房中。


从装备包中取出防毒面具罩住口鼻,朱雀紧靠着大门旁的墙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被转移了信息的电脑、修改的加密方式,以及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气体,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的侵入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几分钟后,紧锁住的大门骤然打开,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随即冲入房中。朱雀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悍然出击,扭住距离自己最近那人手中的机枪,夺下武器用枪柄将对方敲晕。调转枪口,朱雀扣动扳机逼退围拢过来的敌人,觑准时机夺门而出。


朱雀夺门而出,走廊上还只有三个的安保人员守在弯口,显然没有想到被围堵之人可以突出重围。在对方还未来得及举枪之前,朱雀扣动机枪的扳机,一串声枪响后,三人倒下。


罗伊德的声音夹杂在交战声中传入他的耳中,“朱雀,这是重新计算的脱离路径。”


“明白了。”查看了终端显示的三维地图,朱雀咬了咬牙,只要经过三重关卡,就可以达到通往外部的栈桥,那里有前来接应的无人驾驶机。


遥遥看见前方的两个守卫,朱雀执起机枪试图先发制人。子弹自枪口倾泻而出,耳边“滋滋”的轻微声响和汗毛直立而起的异样感觉令朱雀蓦地停下脚步。然而已经太迟了,下一秒耀眼的电光充斥了他的整个视野,电流流窜过身体的灼烧剧痛令他痛苦地痉挛起来。


身体好似不再是自己的,朱雀重重地倒在地上,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他头顶的广播中模模糊糊地飘入他的耳中。


“我预测了你6种逃跑路径,准备了23个陷阱,没想到你竟最愚蠢地倒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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