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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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Forgotten-10

STAGE 10


解决了猫咪的危机(事实上亚瑟在咬了朱雀一口后便自顾自地溜达除了房门),再次踏进监狱时,鲁路修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朱雀的脚步声紧跟在他的身后,棕发骑士的脸上可笑地贴着一块创可贴,用来掩饰亚瑟留下的抓痕,但显然Knight of Zero的名号和鲁路修的存在让其他人不敢在其上多加注视。


鲁路修咬了咬脸颊的软肉,侧过身用皇帝的派头吩咐监狱的看守将妮娜·爱因斯坦单独押送到审讯室。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晃动的白色,扭过头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淡紫发男人正笑眯眯地向他挥手。


注意到了鲁路修的视线,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盛,用类似咏叹调的感叹语气隔着牢房玻璃向鲁路修与朱雀兴奋地招呼道:“啊,陛下还有Knight of Zero大人。”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不是被关押在监牢中的犯人,而只是在某场舞会上遇见了久未见面的友人。


鲁路修下意识地向朱雀瞥去一眼,后者眼底渗出几许茫然,但也许是面对利瓦尔时的疏漏让他提高了警觉,维持着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波动。鲁路修收回视线,不露声色地沉声念出资料上记载的男人姓名:“罗伊德·阿斯普林德。”


罗伊德夸张地挑起眉,“诶,全名?那么冷淡?”


“罗伊德!”隔壁牢房的一名蓝发女子倚在透明牢房墙壁上瞪视着罗伊德的方向,警告地喊了一声,尽管隔着牢房之间的厚实铁壁,后者并不能看见。她扭头向鲁路修露出尴尬又歉意地笑容,“抱歉,陛下,请原谅他的失礼。”


鲁路修微微蹙起眉,他认出了蓝发女子,塞西尔·柯尔米,罗伊德·阿斯普林德的下属兼助手,两人皆是布里塔尼亚KMF方面前沿技术研究的代表人物。按照鲁路修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在“恶逆皇帝”上位便被迫为其服务,直到连同被俘的阿瓦隆航空战舰一起被超合众国的军队俘获。而在取得富士山战役的胜利后,“恶逆皇帝”因他们曾向超合众国投降的劣迹而将两人一起投入了监狱。


但这无法解释他们见到鲁路修与朱雀时与其他人大相径庭的态度。不管是罗伊德还是塞西尔,望向将自己投入监狱的主谋时,眼中寻找不到丝毫的愤怒与恐惧。站在他们的面前,鲁路修甚至有一瞬间遗忘了属于“恶逆皇帝”这个名字的沉重。


“陛下,妮娜·爱因斯坦已在审讯室等候您的驾临。”


守卫的通报声让鲁路修将疑惑暂时甩出脑海,向朱雀使了个眼神,他没有再看向监牢内的罗伊德和塞西尔,转身向审讯室走去。


*


妮娜·爱因斯坦是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瘦弱女孩,让人很难将其与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战略兵器芙蕾雅联系在一起。当然,真正按下发射按钮在东京投下导弹的是“枢木朱雀”,站在审讯桌的另一头,朱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低垂着头注视自己被手铐束缚的双手,妮娜·爱因斯坦表现得比其他几个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犯人冷静得多。不,冷静或许不是最为准确的形容,朱雀觉得眼前墨绿色头发的少女就仿佛是燃尽后的火焰,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散发着毫无生气的死寂。


“妮娜,”鲁路修的声音让朱雀将自己从思绪中唤回现实,黑发少年用平静无波的语调继续道,“你似乎过得并不好。”


眼睛下明显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脸色让“不好”这两个字显得太过轻描淡写。也许她像自己一样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朱雀想道,与他残缺片段中的鲜血不同,她会梦到真正的地狱景象。


而妮娜只是在鲁路修的注视下微微紧了紧攥起的五指又松开,仿佛一具电源供给不足的机械人偶。


鲁路修静静凝视了妮娜片刻,再次开口道:“之前我已经见过卡莲和其他学生会曾经的会员,他们可不像你这样安静。”


妮娜依旧沉默不语。


“你没有像他们那样恨我,为什么?”鲁路修不以为意,偏过头好奇地问道。


“不,我恨你。”妮娜终于开口,涩然的声音好似被砂纸磨过。她怔怔地凝望自己的指尖,似是回答鲁路修的疑问,又似是对自己诉说一般低声呢喃,“尤菲米亚殿下的死让我做梦都想毁了你,所以才创造了芙蕾雅。但我错了,我……”


妮娜窒息一般的哽咽声中,朱雀的眼前仿佛闪过一抹温柔的粉色,如同和煦的春风拂过他的心间,然而随之涌起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懊悔。又是属于“枢木朱雀”的记忆,如同对待其他的梦境碎片,朱雀将他暂时锁入心底的箱盒。


“你最终选择了站到我这边。”鲁路修替妮娜说道,如果他对突然出现的尤菲米亚的名字有感到一丝丝惊讶,他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感情。


“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选择。”将脸庞埋入手掌间,妮娜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东京和潘多拉贡那么多人失去了生命,还会有更多人因为我创造的芙蕾雅死去。我辜负了尤菲米亚殿下的期待……”


少女发出如同动物般的悲鸣,朱雀和鲁路修都未发一言,静静地任由她宣泄自己的痛苦与挣扎。


“我看上去并不恨你?”随着抽噎的声音渐趋平静,妮娜蓦然抬起头,扯出一抹比哭泣更难看的苦涩笑容,噙着泪花的淡紫色眼眸不偏不倚地对上鲁路修的视线,“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恨你。”


*


浴室的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不断扰动鲁路修的思绪,让他烦躁地咋舌。


洛洛和尤菲米亚这两个名字和各自带来的矛盾与谜团就仿佛悬在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让鲁路修难以安心。前者就仿佛是一个幽灵,无论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的档案还是阿什佛德学院的记录中都无法找到与其相关的记载;后者则只有寥寥几笔记录,说明其曾任11区副总督,并推行“日本特区”,却又在特区成立仪式当众屠杀日本人,给自己留下了“杀戮皇女”的恶名。至于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的死因,布里塔尼亚政府并没有详细记载,只简单称其“在交火中不幸亡故”。


娜娜莉和妮娜却将公主的死归结于“恶逆皇帝”身上。


是误会还是其中另有乾坤?鲁路修在脑海中罗列了无数的可能性。尤菲米亚死亡的时间点,“恶逆皇帝”仍以“鲁路修·兰佩路基”的假名留在阿什佛德学园,理应不会出现在日本特区宣布成立的现场,同时他也无法排除官方对公主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进行了篡改掩饰的可能。


按了按鼻梁,鲁路修比起双眼,万分渴望自己能够找回属于“恶逆皇帝”的记忆,也许他可以试着尽量去回忆梦境中杂乱的片段……


与他正在思考的疑问格格不入的旖旎画面一瞬间划过脑海,让鲁路修如同惊醒一般猛地睁开双眼。不,梦境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事实上,他完全无法保证其中的内容是否可靠。毕竟除了夜晚在睡梦中见到的暧昧画面,鲁路修并没有看见其他任何实质上的证据可以证明恶逆皇帝和他的骑士有通常意义以上的亲密关系。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不觉间早已止歇,浴室的自动门伴随着一阵蒸腾的热气轻声打开。


“鲁路修,你还没休息吗?”朱雀抬起手用毛巾擦了擦顺着脸颊划下的水珠,侧首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


鲁路修怔怔地瞪大眼睛,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但晶莹的水珠顺着朱雀赤裸的胸膛划过结实的肌肉,最后没入他腰间毛巾的画面却仿佛被刻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润了润发干的嗓子,鲁路修慌乱地合起笔记本电脑,哑声答道:“我马上就睡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鲁路修第一次见到朱雀不穿上衣的模样,当一个人必须和一个不得不保持一定距离的幽灵共同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隐私权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在习惯中被遗忘在了角落。


——但这却是鲁路修第一次在现实中因眼前的画面而感到难以呼吸。


鲁路修将这怪罪于“恶逆皇帝”和他不知真假的恼人记忆。站起身,鲁路修走向隔壁房间宽敞的沙发,故意避开朱雀的视线,飞快地说道:“今晚床归你了。”


“鲁路修,等等。”朱雀温热的手掌有力地握上手腕,措手不及的鲁路修慌乱中绊倒了自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该死!


背脊撞击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朱雀的呼吸近在咫尺,鲁路修紧闭起双眼在内心唾弃这好似狗血肥皂剧一般俗套的剧情发展。鲁路修睁开眼睛,朱雀犹如狩猎的猛兽般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画面完美地与他想要从脑海中抛弃的梦境重合在一起。


鲁路修犹如一只跌入浴缸的猫咪挣扎着想要从这一滩浑水中挣脱出去,然而朱雀的存在却像是一个永恒的提示符让他无法忘记想要忘却的画面。心脏违背主人的意志,在鲁路修的胸口跳着激烈的舞蹈,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直冲向脑袋,让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慌乱地想将视线从朱雀的身上挪开,却在与碧绿的眼眸对上的一瞬间忘却了接下来的动作。鲁路修怔愣地迷失在一片翠色中,胸口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不知是因为空气中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窘迫,或是迷乱梦境的延伸。


朱雀的脸庞在视野中逐渐放大,唇上传来的轻柔触感让鲁路修如遭雷击,只能犹如一只被探光灯照到的动物,僵直地躺在地上。属于朱雀双唇的触碰一触即离,对方微微瞪大的绿眸中流露出与鲁路修相似的震惊,仿佛无法理解方才自己的举动。


两人在沉默中怔怔地注视着对方,好似只要有一人有所动作,便会让本已被现在诡异的气氛撑满的玻璃罐。如果要给眼前的尴尬程度打分的话,一定是满分十分,而事实上,鲁路修耳边此时响起的嗡嗡声一定是尴尬警报器探测到超标能量时的尖锐蜂鸣。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此时的表情,双颊传来的滚烫似乎给了他一些提示。作为被突然强吻的一方,鲁路修此时此刻被无数的情绪淹没,有羞涩、有狼狈、有惊讶,却偏偏没有抗拒……一时间他只希望地上能够突然出现一个深坑将自己从这场闹剧中拯救出来。


“我们需要谈一谈。”也许是察觉到了鲁路修急于逃离的心情,朱雀偏过头轻咳了一声,收起脸上各类情绪交杂在一起的纠结神色,重新对上鲁路修的眼睛,“你没必要躲着我。”


——他发现了!


一个惊恐的声音在鲁路修的脑海中响起,一瞬间鲁路修甚至有一种暗恋被暗恋对象发现了的窘迫感——不,他飞快地纠正自己,这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的话,我知道被梦境困扰是我的问题,我早就应该和你交换梦境中见到的场景,但是……”


朱雀的声音穿过鲁路修大脑中混乱的迷雾,让他陷入了迷茫,“什……你在说什么?梦?”


“是的,梦。”朱雀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一般,艰难地说道,“你说过我们应该分享梦境,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属于‘枢木朱雀’曾经的记忆,还是只是我的臆想。”


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鲁路修脑海中乱哄哄地争论不休,他润了润嗓子干巴巴地问道:“什么样的梦?”


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朱雀轻咳一声,一副努力斟酌语句的模样,“在梦里,‘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和‘枢木朱雀’好像不只是朋友的关系,呃,我是指超越朋友关系的那种亲密接触……你能明白吗?”


朱雀翠绿色的眼眸中满是质询,几乎将鲁路修溺毙其中——最关键的是,他的上半身依旧赤裸地展现在鲁路修的眼前。发出一声如同窒息般的抽气声,鲁路修从喉中挤出含混地三个字:“……是记忆。”


“什么?”


鲁路修咬住牙根从喉头一字一句说道:“那不是你的臆想。因为我也做了相似的梦。”


“啊,是吗……”朱雀傻傻地答道,怔愣地与鲁路修对视。


一切仿佛不久前的再现,鲁路修如同被咒语迷惑了一般直直地注视着朱雀的双眼,看着苍翠逐渐幽深,看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再次逐渐缩短。鲁路修缓缓合起眼睛,竟生不出丝毫躲避的念头,只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喃:“如果是朱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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