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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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Dimension（58）
Chapter 58
鲁路修注视着尤菲，任由思绪将自己暂时带回无忧无虑的童年。娜娜莉、尤菲和他欢笑着奔跑在花园中，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破坏那一刻的幸福。然而，那早已是过去。尤菲米亚不解与恳求的脸庞代替里记忆中的童年，让鲁路修的眼底逐渐冰冷，浮上一层怜悯。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五指的少年了，尤菲米亚却仍沉浸在童年的幻象中无法自拔，抱着可悲的希望看不清现实。
“为什么，鲁路修？并不是所有问题都得通过战争来解决的。”摇了摇头，尤菲米亚不愿放弃地劝说道。
鲁路修的嘴角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这只是个强者的傲慢，对于弱者而言，只有胜利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咬住下唇，尤菲的手指紧紧揪住裙摆，“不是这样的，朱雀赞同我的做法，如果还有鲁路修你的帮助，一定可以让行政特区日本成为布里塔尼亚与日本化解仇恨的第一步。”
“朱雀和你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只会毁了日本最后的希望！”鲁路修不耐地提高了音量，在尤菲震惊的目光中吐出一口气。鲁路修捋开额发避开尤菲的视线，飞快地说道，“不用再试图改变我的想法，我们之间不可能达成共识。”
“可是，是你……”尤菲米亚摇了摇头，向后退开一步，眼中的犹疑不解与不可置信交织在一起，“鲁路修，你究竟为什么把我约来这里？”
鲁路修从鼻间溢出冰冷的轻笑，同情又鄙夷地看着尤菲米亚迟来的醒悟，慢条斯理地说道：“尤菲米亚副总督迟迟没有出现在落成典礼，如果这时候有消息说副总督遭Zero绑架，你说会场内的达尔顿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当然没有人知道你偷偷来见我的事，所以事后大家只会以为行政特区日本只是布里塔尼亚为了诱捕朱雀设下的陷阱。”
惊恐与愤怒浮现在尤菲米亚惨白的脸颊上，她不假思索地高声道：“鲁路修，你不能这样做！朱雀还在会场里。”
“朱雀的事你不用担心，他的同伴就埋伏在会场附近，等到行动开始时我会向他们发出指令的，”不愿再从尤菲的口中听见朱雀的名字，鲁路修不耐地蹙起眉，转身半侧着脸冷冰冰地说道，“而你，尤菲米亚公主殿下，只需要乖乖呆在这里就行。”
“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手臂被猛地扯住，鲁路修扭头对上尤菲如冷焰燃烧般的蓝眸。从尤菲米亚的手下下扯回自己的胳膊，鲁路修掏出腰间的手枪，将枪口稳稳对准对方的额头，咬着牙根一字一句说道：“认清楚你现在的立场，我们是敌人。”
“你要向我开枪吗？”粉发公主咬着下唇直视鲁路修，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鲁路修的手指缓缓按下手枪的保险栓，第一次痛苦而直观地感受到尤菲与朱雀有多么相似。他的视线与尤菲淡蓝的眼睛胶着在一起，随着保险栓拉开的“咔哒”声，将手指扣上扳机。像是为了激怒鲁路修，尤菲米亚的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眉间送上鲁路修的枪口下。
“砰！”手枪的子弹随着火光从颤动了一下的枪口激射而出，擦过尤菲米亚的脸颊消失无踪。
“你是不会向我开枪的。”鲜血从脸颊的红痕渗出，尤菲米亚的视线没有一丝动摇。
“我下一枪就不会射偏了。”
鲁路修垂下枪口，语调仿佛掺着冰渣。他与尤菲仿佛在进行一场无言的竞赛，谁也不愿先移开视线。似有若无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鲁路修向后退开一小步，打破沉默。
“你根本就不懂，你的行政特区日本不过是修奈泽尔手中的玩物，他可以用阿瓦隆瞬间扫灭黑色骑士团的军队，就可以覆手间让行政特区变成一纸空文。我和朱雀都是被定以叛国罪的通缉犯，布里塔尼亚随时有理由向我们发难。等到我们解除武装之时，便是日本的希望破灭之日。”
尤菲的眼底浮现一丝波动，粉发公主激烈地摇头反驳：“不会的，行政特区日本是由我全权负责，就算修奈泽尔皇兄也不能干涉。”
“你没有办法对还未发生的事情做出任何确定的保证。”鲁路修长吐出一口气，对于类似的争论感到无比厌倦，“比起将一切托付给随时可能改变的‘信任’，我还是更喜欢让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
“我并不是全无依据地要求你信任我。”尤菲米亚的表情微变，水色的眼眸中轻笼上一层哀伤，“我用皇室的继承权换来了行政特区交由我主持的承诺。”
鲁路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粉发公主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捕捉到一抹坚定和执着。双唇翕动了数下，鲁路修磕磕绊绊地道：“什么？！尤菲你……为什么？”
尤菲米亚垂下眼睛，嘴角浮现苦涩又甜蜜的浅笑，“为什么呢？或许只是因为我不想与最喜欢的人们战斗吧。这样看起来是否更有可信度了呢？”
鲁路修咬住两颊的软肉，沉声说道：“失去继承权的你在将来只会越发缺乏立场。”
“所以就要靠你和朱雀帮我一起维持。”尤菲抬起满含希望的双眼，向他探出手掌，“鲁路修，你会跟我一起来吧？”
鲁路修注视着尤菲米亚向上平摊的纤长五指，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对方逼入了两难的绝境。理智和情感将他的脑海开辟为战场，展开一场看不见的厮杀。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在鲁路修将自己的决定诉诸于言语之前，一道突然出现的阴影将两人笼罩其下。一架橘色的球型KMF突兀地出现在校园中，机枪的枪口遥遥对准鲁路修。
男人低沉又带着激动的嗓音自KMF传来，“Zero，能在这里遇到你是多么的荣幸。”
“这声音……难道是橙子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