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Chapter 43

“我算是明白了，达拉斯是一个喜欢跟踪猥亵男性同学彻头彻尾的变态。”朱利亚斯单手抵着下颚，摆出经典的推理姿势，说到“男性同学”几个字时，还不忘拖长了音抬眼瞪视了眼朱雀，“但这和他的脑袋被砍下来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被朱利亚斯瞪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朱雀老实地答道：“不知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是秘密组织的特工。”朱利亚斯鄙夷又无奈地上下扫视了一遍朱雀，“你说你会因为被猥亵了所以愤而砍下达拉斯的脑袋作为报复吗？”

朱雀耸了耸肩，“我想不会吧？事实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挑起眉，朱利亚斯摆明一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模样。朱雀急忙挺直背脊，努力露出自己最为诚恳的眼神，专注又深情地凝视着朱利亚斯的眼睛。

半晌后，朱利亚斯仿佛被朱雀的绿眸烫到了一般移开视线，面颊晕开淡淡的绯色。轻咳了一声，朱利亚斯含混地说道：“就当做如此吧。”

朱雀的视线在朱利亚斯发红的耳尖上绕了一圈，随后敛了笑意，拧起眉苦恼道：“所以凶手为什么要砍下，并带走达拉斯的脑袋呢？”

“不仅是这样，虽然那是时间已晚但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有可疑人物，”朱利亚斯也同样细眉微蹙，“不知道监视摄像头有没有拍到什么线索。”

“站在这里空想也不是办法，我们走吧。”朱雀垂着眼睛沉吟了片刻，忽然伸手扯过朱利亚斯的胳膊。

朱利亚斯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臂，却敌不过朱雀的怪力，只能在被拖出门外的同时惊疑地问道：“走？去哪里？”

朱雀大步向前，间隙扭过头对朱利亚斯灿然一笑，“不知道，随便走走，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也说不定。”

朱利亚斯跌跌撞撞地追上朱雀的步伐，不可思议地叹道：“天，招你当特工的人一定是脑筋不正常了。”

*

警方的激光警戒线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黄色的带状立体影像上闪烁的“KEEP OUT”分外刺眼，一旦有人闯入便会蜂鸣不止。朱雀和朱利亚斯只得在距离更衣室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隔着警戒线看向房内被柜子掩去大半的证物标识。

朱利亚斯向正对更衣室大门的窗户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更衣室只有一扇正面的出口，窗户应该和其他更衣室是相同的式样，最多只能推开30度，因此如果凶手想要离开的话只能通过大门。”

“如果凶手真的从大门出入一定会被那里的监视摄像头拍到的吧？”朱雀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更衣室大门斜上方的监事摄像头正亮起代表运行中的红灯。

朱利亚斯露出为难的神色，“监视录像现在都暂时移交给了警方，我们看不了了。”

“我想没关系。”朱雀抬起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狡黠地敲了敲小巧的电子设备，“罗伊德先生，你说对吗？”

*

“我重申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我很忙，没空陪你们玩侦探游戏。”罗伊德连立体影像都不愿意出现，只是不耐烦地透过朱雀的个人终端说道。

“我一直想问了，这真的只是个AI吗？”朱利亚斯狐疑地挑起眉，扭过头黑发少年意有所指地对朱雀说道，“朱雀，我记得有独立人格的AI因为涉及伦理问题是被严厉禁止的。”

“这是威胁吗？小王子，忘恩负义可是不对的，不要忘了我救过你。”身穿白大褂的缩小版男子影像蓦地出现在朱雀的个人终端上方，罗伊德一手叉着腰，一手比在朱利亚斯的眼前，不甚赞同地晃动着食指，“而且你要清楚，将我透露出去，最先倒霉的还是你的朱雀。”

朱利亚斯不悦地说道：“不要叫我小王子，我的名字是朱利亚斯。”

“好了好了，罗伊德先生，你可以帮我弄到监视摄像了吗？”截断了两者的争执，朱雀放软了语气向AI相询。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罗伊德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便撤去了立体影像，与此同时，数十个视频文件出现在朱雀的个人终端中。

待朱雀将终端连接至了学生会室的大屏幕上，朱利亚斯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更衣室前摄像头的录像，将时间调整至推定的案发时间。随着影像右上角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利亚斯不禁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却不料变化来的如此突然，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

朱雀按下暂停的按钮，与朱利亚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一起怔怔地注视着画面，发出一声似曾相识的惊呼：“Zero？！”

“这太荒谬了！”朱利亚斯抢过个人终端的控制权，飞快地在其他监控录像间寻找了起来，“这样夸张的打扮，凶手根本不可能逃过监视摄像头，况且更衣室的外面不就是橄榄球社训练的操场吗？。”

像是为了应证朱利亚斯的话语，头戴Zero面具的可疑人物再一次出现在虚拟屏幕上。朱利亚斯循着可疑人物的行走路线切换录像，但对方的身影却在朱利亚斯打开第四个视频后如同幽灵般骤然消失。

“可恶，操场的监视设备比较少，跟丢了。”朱利亚斯愤愤地砸了一下墙，手掌传来的钝痛让他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另一个疑问随即浮现，“但这正好是各大体育社团训练的时候，为什么会没有人注意到呢？这个凶手是隐形人吗？”

朱雀伸出手指，比划着放大了可疑人物的右手，沉吟着道：“看他手上的箱子，大约30厘米见方，正好可以装下人头，看来他是将人头给带走了。”

“嗯，看这个箱子的外观，很像器官移植用的保冷箱。”罗伊德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响起，显然AI并未彻底离开。

“你是说凶手切下人头带走是有别的用途？”朱利亚斯拧紧双眉，“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周围总是会有这样的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