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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NOT) REDO(41)——YOU CANNOT REDO-29

YOU CANNOT REDO-29

C.E.2021年11月24日

前往死刑室的路很长,昏暗的顶灯透着白光,将充斥着单调灰色的监狱照得鬼气森森。因为脚镣的限制,朱雀的步子迈得很小,以至于让这段距离显得格外长,金属链子拖在瓷砖上的摩擦撞击声伴随着脚步声响彻在走廊,仿佛是将罪人拖入地狱的旋律。

注射死刑室是个不到十平米,却干净明亮的地方。飘荡在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让朱雀觉得这里倒像是医院的病房,除了房间正中那张装有黑色拘束带的刑床告诉着人们它真正的用途。

从狱警们的揶揄中朱雀得知,这间注射死刑室还是为他新建的,过去的布里塔尼亚帝国习惯执行枪决,而合众国成立后,为了显示与过去的帝国不同的人道主义精神,才为这第一例死刑案例选择了注射死刑。从罗伊德一开始就做起了致命毒药的研究来看,死刑方法的决定说不定也有鲁路修的一份功劳。

按照指示躺上皮质的刑床,在手铐和脚镣被打开后,负责执行死刑的职员麻利地将朱雀用皮绳牢牢地固定在刑床上。连上心脏监护器后,“滴滴”的声音随着朱雀的心跳规律地响起。卷起的袖子下,朱雀青色的静脉血管暴露无遗,酒精棉球冰凉的触感后,便是一阵微微的刺痛。随着针头推入静脉,连上导管,一切便准备就绪了。 

安静地躺在刑床上,朱雀任由穿着制服的职员们摆弄,神智却早就漂移到了他处。就算被绑上了死刑台,却已经没有死亡的实感,这或许是Code的副产品,也或许是因为无数次将自己推入死亡边缘使得他已经早已麻木濒死的感觉。并且事实上,他的胃中已经藏有一枚装着剧毒的胶囊,就算死刑执行人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在胶囊溶化后死去。

“你很平静嘛。”负责死刑的职员瞥了一眼心电图,无起伏的语调显得有点冰冷。

朱雀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当然很平静,因为Code他根本就不会死。朱雀在心中一边自嘲一边被涌上的罪恶感刺痛着,如果真相被公开,恐怕他会令那些大费周章将他送上死刑台的人们失望了。

监狱的职员都退到了一边,等待着预定时间的到来。朱雀的眼角扫到房间的一角放着数部电话,据说是用来撤销死刑的,不过他觉得今天这是用不上了。这时走到床前的是在身着制服的职员中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对方身上的黑袍与颈上挂着的十字架表明了他的身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想忏悔的吗?”

朱雀摇了摇头,他不信教,也不相信就凭临死前的几句忏悔就能洗涤人罪恶的灵魂,让他们死后得以上天堂,毕竟这世上有太多无以弥补的罪,就像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那样。

头顶的电子计时器似乎已经指向了行刑时间,身着制服的职员退到隔壁的房间,并且拉上了与行刑室联通的小窗的窗帘,只有那名牧师仍旧留在床边,低头祷告着。朱雀知道自己快死了,但是这次死亡对他而言只是一次过长的沉睡,而不是解脱,在一觉醒来后他还得去面对还未消逝的罪孽,死刑判决的意义只在于让法律对他的罪行给予一个公正的裁决,让他不只是用Zero的面具或者失踪来逃避公众的审判。

鲁路修,对方现在应该正关注着他的死刑,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或许他会对此感到庆幸。但是回忆起昨晚的鲁路修,朱雀又开始迟疑起来,不同于往常志得意满的表情,对方看起来不怎么愉快,果然是因为自己就要死了吗?真是不可理喻,明明他早已不会死去,并且马上就会如同对方所想那样回到鲁路修的身边。

随着第一剂麻醉剂被注入了血管之中,顿时雾蒙蒙的白色在朱雀的脑中扩散开来,视线就此模糊起来,他开始失去了身体的知觉,并且无法思考。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死亡的感觉,其实朱雀很想知道人临死前的感受,这样便能让他更了解因他而死的人们所感受到的痛苦,然而似乎……现在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意识被渐渐地抽离出去,脑内陷入了一片混沌,朱雀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没有了任何知觉。

“今天上午8点,曾任原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99代皇帝专属骑士的枢木朱雀预定在我身后的监狱被执行死刑。枢木朱雀先日在最高法院,因原东京租界投下的核弹头且同原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99代皇帝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共同策划发动二事被判以破坏和平罪与战争罪,以及拘捕逃窜并蓄意谋杀现代表顾问修奈泽尔·El·布里塔尼亚的罪命,于前日被判处死刑。作为布里塔尼亚合众国成立以来的第一起死刑案例,以及执行对象的敏感身份,在死刑制度尚未完善的新合众国,此次的死刑执行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一夜未眠,鲁路修一早就与塞西尔以及罗伊德守在了电视前。女主播用平板的语调播报着朱雀被处以死刑的现场消息,鲁路修特地避开了米蕾所主持的电台新闻,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对方播报朱雀死亡时故作平静的表情,就像他曾经所见过的他自己死亡时,米蕾所做的新闻报道。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朱雀的死刑应该已经进行了,依照过去罗伊德给他看的实验数据,鲁路修推测朱雀现在心脏应该已经停止跳动了吧。就算这意味着朱雀很快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知道对方因为自己被处以死刑,鲁路修怎么也痛快不起来,甚至冲淡了数小时前,两名科学家的一番话给他带来的愉悦。

“……有新的进展,据监狱负责人传出的消息,枢木朱雀的死刑已经结束,在今天上午8时07分22秒被确认死亡,这意味着被称为‘背叛的骑士’的枢木朱雀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据说他的遗体会在监狱停放24小时后,由亲属自行领取,若无人领取,政府将出资为他下葬。” 

“就算知道朱雀没死,但听到这样的报道果然让人觉得心里怪怪的。”塞西尔喃喃道。

“哈~被虚假的事实影响心情,塞西尔,这不是作为科学家该有的态度。”不用想象罗伊德会有什么触动,他只是微笑着转头向鲁路修,“话说,24小时后果然是由我去领朱雀的‘尸体’吗?”

“当然,你曾是朱雀的法定监护人,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了。”鲁路修回答道。

“虽然麻烦,但只能送佛送到西了。”

“……然而也遗留下了不少谜团,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他刺杀原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99代皇帝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原因,以及成为Zero辅佐前者的胞妹娜娜莉前代理代表的原因,为此我们邀请了……”

“啧”了一声,鲁路修摁下遥控器转了个台,这半年里这种解密栏目他已经看腻了,换汤不换药,没一个靠谱的。如果是平时他不介意去把这种节目当成日常消遣,但是今天他没这个心情。

“让我们就枢木朱雀被处刑一事采访一下路人的观点。”

“嗯?死得好啊。”

“死刑判决下得太快了,真的调查清楚了吗?不会是想掩盖什么吧?”

“可惜了脸长得不错。”

“就这样处死太便宜他了,强烈要求恢复过去的枪决示众,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不该让他死得毫无痛苦……”

“……这次准备把他葬哪?和恶逆皇帝合葬吗?哈哈哈哈。”

鲁路修呻吟了一声,想关上电视又生怕错过什么信息,而他的犹豫不决遭到了科学家的揶揄,“我说,陛下,恐怕这样的新闻会跟随你们很久。”

“我知道。”斜睨手端布丁盘往厨房去的罗伊德,鲁路修叹了一口气,反正在恶逆皇帝“死后”,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评论,反正已经当了暴君,鲁路修就不怕什么后世的评价,就算要背负这骂名一辈子他也没什么怨言,对于朱雀其实也是同样,只是鲁路修一时感情上无法接受罢了。

电视上又开始播放起第99代布里塔尼亚皇帝在位时的多段影像资料,每一段对鲁路修而言都记忆犹新。那段最后的疯狂是他唯一一段与朱雀并肩作战的时期。鲁路修是谋划者,朱雀是执行者,虽然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但也不能掩盖他们展开世界范围的杀戮的事实,而这样的画面对他们两人而已就是一种时刻的鞭挞,提醒他们不要忘了过去的犯下的罪行。

“好了,我得去准备一点文件。”把布丁盘送到厨房后,罗伊德又溜达了回来,“然后去接我们的朱雀回家。”

这时亚瑟踏着猫步从门背后溜达出,像听懂了刚才的话一般,在罗伊德的腿边蹭了过去,然后被塞西尔抱起,“放心,朱雀很快就能回家了。”

亚瑟乖乖地伏在塞西尔的怀中,轻轻地“喵”了一声像是作为应答,鲁路修将手捋过刘海,也站起身,“我去拜托咲世子小姐,准备接下来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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