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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NOT) REDO(35)——YOU CANNOT REDO-23~24

YOU CANNOT REDO-23

 

C.E.2021年5月27日

 

旧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时代遗留的军事监狱,虽然已经经过改建,但警戒级别仍旧保留了当时最高的级别。大约五六平方米的个室中塞下了一张钢板床、一个存放物品架子和一个简易的厕所,被投入监狱后的几天里朱雀几乎没有踏出过这个房间一步。

 

睁开眼便是灰蒙蒙的天花板,躺在囚室狭窄的钢板床上,对于监狱这个地方,朱雀并不陌生,只是特殊的玻璃墙变成了铁质的格子栅栏,拘束衣改成了普通囚服罢了。

 

然而比起之前躲在Zero的大房间或者罗伊德家,朱雀竟觉得还是这个小小的囚室更让他觉得自在;甚至他的闪回和其他生理反应就算没有药物控制都没有以前发作得厉害。无法用行动赎罪,就该依照法律为过去的犯下的罪付出代价,或许这里就是不能再继续担任Zero后,对枢木朱雀而言最合适的下场。

 

当年被怀疑为杀害克洛维斯总督的凶手入狱时,他还刚与鲁路修重逢。那可以说是他与鲁路修的开始,事件之后他便正式加入了特派,鲁路修则以Zero的身份走上了世界这个舞台。朱雀记得当时的自己还能够坚信他可以从内部改变布里塔尼亚,也能相信法庭可以还一个公正;而现在他心中只留下深深的悔恨,只希望法律可以给他的罪孽一个应得的惩罚。

 

朱雀有时会想如果当时他们如果做了一个不同的决定,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在得以与过去那个自己相见时,说了多余的话。然而那只是逃避,无论那个过去如何改变,他所犯下的罪不会洗清,与其幻想着过去可以被重写,他情愿寻找可以赎罪的方法。

 

要是没有鲁路修和Code的话,朱雀觉得自己大概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待在监狱,然后痛快地用死亡付出赎罪的代价。然而他早已选择了另外的路,如果要将之归咎于天意,那只能说他的罪甚至不能用死亡来逃避——他有永恒的时间,在用它来履行与鲁路修的承诺的同时,他还得去做些什么去弥补他的过错。 

 

“枢木朱雀,午饭的时间。”

 

狱警低沉的嗓音和警棍敲打铁栏杆的声音让朱雀缓缓地转过头望向囚室之外。站在那里的是个穿着制服高个的布里塔尼亚人,从站姿来看可能是退伍军人。

 

不允许与其他犯人接触,朱雀的三餐都是直接送来单独牢房的。手中端着托盘,狱警居高临下以鄙夷的眼神瞪视着朱雀。打开门上的送餐口,餐盘被塞入小窗,然后“哐”的一声巨响,塑料餐盘因过大的推力砸落在地,上面盛着的食物散落四处。

 

“啊,抱歉,手滑了。”虽然口中说着“抱歉”,但狱警的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

 

——被厌恶着,真是自作自受。

 

朱雀记得昨天他的晚饭中似乎也被加了点“料”,让他无从下口。背叛的骑士,杀人无数的刽子手,朱雀对遭受的待遇毫不意外,甚至还觉得布里塔尼亚合众国对人权的保护在娜娜莉的改革下进行得不错。至今为止,他不过是在刚被逮捕时被修理了一顿,然后少了几顿饭食,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硬要说的话,朱雀很庆幸对方将拳头避开了他的脸,这样他不正常的愈合速度就不会被发现了。 

 

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朱雀到厕所扯下一长段卷筒纸,又回到餐盘被打翻的地方收拾残局。蹲下身,将倒扣在地上的餐盘放正,朱雀拾起面包和火腿放回餐盘,它们看上去还能吃,但他现在真的没有什么胃口。散了一地的色拉是没办法了,朱雀用纸巾将蔬菜叶子拨回餐盘内,再擦干净地上的色拉酱和油渍,站起身将餐盘放回了送餐口。

 

“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可别怪我们没给你东西吃。”收回餐盘,狱警用冰冷的眼神扫了朱雀一眼。

 

没有作答,朱雀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坐回了他那张钢板床上。

 

“啧,真是让人不爽,竟然让一个靠背叛和爬床上位的家伙蒙骗了这么久,恶心!”狱警的唾弃声让朱雀微微抬起眼,“不过也好,等死吧,肮脏的Eleven。等着和你那个恶逆皇帝一样的下场。对了,恶逆皇帝也是你杀的?做皇帝的情人也不能满足你吗?背叛者最终的下场,你马上就能尝到了。”

 

望着口出恶言的狱警,朱雀没有言语。被憎恨的皇帝与骑士,比起Zero这个英雄的称谓,他更愿意与鲁路修一起共享骂名,就如同他们的计划一样,他们将世界上所有的憎恨集中到了一起,这是他们为了一个和平的世界以及弥补过错的唯一选择,鲁路修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当众死了一次,接下来就该轮到他自己了。

 

 

C.E.2021年5月30日

 

朱雀被捕后一个星期,鲁路修再次尝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作为计划的制定者,鲁路修从一开始就知道整个过程至少也会拖延至少半年的时间,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能够心安理得地等待下去。

 

监狱不是个好地方,就算布里塔尼亚合众国摒除了帝国时期的陋习,朱雀这个一次又一次背上“背叛”骂名的罪人依旧会得到所有人的仇视。

 

自作自受——鲁路修为这个词自嘲地笑了起来。将世界的恨意聚在一点的计划太过成功,让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得意一番。只是承受恶意的反馈会让朱雀很痛苦,加上对方那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个性,光是想想便让鲁路修头痛欲裂。

 

鲁路修从来没有这么想帮自己找点事干,但偏偏现在的他正处于最无所事事的时期。和朱雀离开所需的安排他也早已办妥,至于协助罗伊德的研究——鲁路修只想打个寒颤。

 

为了帮助朱雀假死逃走,鲁路修不可避免地将Code的秘密透露给了罗伊德和塞西尔。从此每次与罗伊德的视线对上时,鲁路修总觉得对方在打量一只等待解剖的小白鼠。虽然塞西尔驳回了罗伊德提出的“做实验品抵消房租”的提议,但为了不在哪一天醒来惊觉自己躺在解剖台上,鲁路修觉得还是尽可能远离科学家为妙。

 

所幸比起生物学罗伊德还是更执着于他的兰斯洛特,就算那架地下室中的机体可能不会有上战场的一天,但科学家还是孜孜不倦地做着调整与开发。

 

Zero身份的曝光意味着他也正式失去了工作,为了不牵连到娜娜莉,他不能与对方有过多的联系,更不用说去帮助娜娜莉处理掉一点公事。

 

娜娜莉,鲁路修觉得自己回来之后不仅没为她减轻负担,反而却让心爱的妹妹为自己和朱雀多操心了不少。

 

“哥哥和朱雀总是两个人偷偷地就把什么都决定了,就算问你们也什么都不说,等到无法掩饰才不得以全盘托出,我和咲世子小姐,还有其他关心你们的人都会担心的。”

 

难得的视频通讯机会中,鲁路修向娜娜莉坦白了自己和朱雀的计划后,果不其然地得到了妹妹的埋怨。

 

鲁路修无言以对,一直以来他都想让心爱的妹妹活在最为光明的地方,是到头来却反而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不得不看清世间的阴暗——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我也是罪人,所以我大概也能了解一点朱雀的心情,想要抛却过去寻求幸福也许真的很自私,但是我还是希望哥哥和朱雀能够幸福,因为这也是我的幸福。”

 

这句话对于鲁路修而言是最大的安慰,他知道娜娜莉对自己的爱不会输于任何人,就像他对娜娜莉那样。为了心爱的妹妹他也不会放弃朱雀,他想让朱雀也能够明白他幸福与否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所有在乎他的人。朱雀应该为自己而活,这是鲁路修在对方面前无法说出口的想法,只因正是过去的他的自私,才让他们两个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亚瑟总是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像是在问他讨要朱雀似的,鲁路修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把朱雀要回来。好想知道朱雀的现状,不是新闻中的那些一成不变的报道,他只想知道对方过得怎么样。 

 

修奈泽尔,鲁路修又想到了他的二哥,秉持着既然可以利用就要榨干净他的价值的原则,鲁路修给修奈泽尔发去了指令,“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朱雀的现状。”

 

没过多久,鲁路修就从修奈泽尔那得到了回复:“已经安排妥当,自己去确认吧。”

 

YOU CANNOT REDO-24

 

C.E.2021年6月3日

 

“枢木朱雀,你的律师要见你。” 

 

牢房的自动门缓缓开启,朱雀抬起头,在狱警的指示下顺从地站起,伸出双手让对方在自己的手腕上铐上手铐。门口还有另一人端着枪对着他,检查完手铐的狱警又蹲下身在朱雀的脚腕上再加上一道脚镣。在被推出牢门时,一名狱警从鼻子发出鄙夷的“哼”声,“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给你辩护。”

 

——这么多……又换了一个律师吗?

 

因为之前的不配合,朱雀已经让一名律师不想再接受他的案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一个继任者。朱雀同狱警一样对这问题也很是疑惑,违背民意为世界公敌辩护,朱雀原以为没多少人想接这个烫手山芋,然而似乎想用这个几乎案子来使自己声名大噪的律师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沉重的脚镣在地上拖出了一阵阵金属的摩擦声,被狱警架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朱雀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后见到了他的新律师。男性,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体格偏瘦,长相平平,但是……却很眼熟。朱雀皱了皱眉,任凭狱警将他按在空椅子上,用另一副手铐将他双手分别靠在两边的椅子扶手上,目不转睛地瞪着长桌对面西装笔挺的青年人。

 

“需要我们在场吗?”

 

“不用了,他有单独面见律师的权利。”

 

对方一开口,那熟悉的声音让朱雀头脑一怔,又很快从震惊转为恼怒——他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狱警随着身后的关闭的移门离开了会见室,朱雀随即阴沉下脸,用低沉的声音质问道:“鲁路修,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装模作样地将资料夹摊开在桌上,鲁路修顶着经过化妆的假脸慢条斯理地答道,“我不放心你。”

 

“你就不怕被认出来吗?”确定在这里不会被监听,朱雀嘶声问道,他真没想到凭鲁路修的机智竟然会为了这种不必要的事冒险。

 

“放心,咲世子小姐的易容术没有这么简单被识破,身份也是修奈泽尔给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鲁路修对此显得很无所谓,反而将视线凝固在朱雀的手脚上,“比起这个,你的手铐还有脚镣,这样简直是把你被当成了已定罪的犯人。”

 

“那是因为我打伤了警察,拒捕逃跑了。”朱雀的眉间拧成了一团。那时打伤警察逃走就是为了让鲁路修远离这种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危险,然而对方却大喇喇地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暴露的危险之中。

 

对于朱雀的回答,鲁路修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但是为的却是与朱雀的担忧全然无关的原因,“朱雀,你有没有被欺负?”

 

朱雀瞪视着对方,没有回答。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刺痛起来,一定要把鲁路修赶回去,不能让他再来冒险了。

 

然而朱雀的沉默让鲁路修慌乱起来,将身体凑到桌前,急切地问道:“你被打了?没有东西吃?还是……”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手铐限制了朱雀的行动,让他不能像鲁路修一样凑到桌前,只能用声音打断对方无聊的猜想,就算其实那是事实,“这种小事用不着你担心,你去多关心下你该做的事吧。”

 

“小事?只要跟你相关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终于鲁路修也被激怒,低沉下嗓子埋怨道,“你就是这个样子才让我不放心。”

 

“收起你无用的担心,我在军队的时候早习惯了。”朱雀不觉得他需要被鲁路修当成个小孩一样操心,“快给我回去。” 

 

“朱雀!你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你在里面到底过得怎样,否则我坐立难安。”如果不是怕惊动外面守候的狱警,鲁路修几乎要拍桌站起,“你知道不仅是我,罗伊德和塞西尔,还有娜娜莉都很担心你。”

 

“如果我说我很好,你会信吗?”朱雀眯起双眼,“既然你一开始就有了定论,就不要再来问我了。”

 

被戳中了心中所想,鲁路修的眼神一瞬间游离了出去,垂下的眉毛显得有些委屈且担忧,“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现状,你的病,还有关于对你的指控。”

 

朱雀挑了挑眉,他的精神状况现在勉强稳定在了一个对他而言不怎么糟糕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应付得了接下来警方对他的审讯,“鲁路修,我现在很好,并且能应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所以你不用,也不能再来这里了。”

 

“我现在表面身份是你的律师,我还可以再多了解一点你的情况。”鲁路修似乎还不愿意离开,并用恳求的眼神如此要求着朱雀。

 

“回去!”朱雀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得让鲁路修回去,多在这里一刻就意味着多一份危险,“难道你还想在开庭后帮我在庭上辩护吗?”

 

“不,我不会上法庭,你还有其他的律师,我只是其中一个顾问。”鲁路修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但是我需要这个身份,只有律师才能在不被监视的情况下单独会见你。”

 

“如果没有什么不得不通过律师身份传达的事,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了。”这句话一出,鲁路修受伤般瞪大的眼睛让朱雀心中一抽,对方的关心却换来自己如此的回答,歉意让朱雀喃喃地又加上一句,“这样做太危险了。”

 

受伤的眼神稍有缓和,鲁路修不死心地抬起头望向朱雀,虽然没有回答,却似乎再在眼神告诉对方“我会再来看你的”。

 

*

 

被朱雀干净利落地赶了回来,鲁路修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设想过这个可能,鲁路修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坚决。鲁路修或许该高兴朱雀在担忧自己的安危,却还是无法释怀朱雀不在乎他自己,甚至不能理自己甘冒危险去探视行为。

 

一无所获而归,鲁路修没能知道任何具体关于朱雀的现状,然而朱雀最后被带走时狱警的眼神让鲁路修一时无法忘怀,那是充满厌恶与鄙夷的眼神,加上朱雀的沉默,鲁路修知道对方在被关押的期间一定不会好过。

 

在军队里早就习惯了所以就不会有感觉了吗?怎么可能,这样说反而不是让人更心痛了吗?鲁路修烦躁地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

 

“陛下~我想您现在有空吧?”罗伊德太过特色的声音突然飘入耳中,让鲁路修暂时得以从烦躁不安中解脱,“关于帮朱雀逃出来的办法,基于您的想法,我拟了一个大概的方案,您想听一听吗?”

 

鲁路修调整了下心态,转头向罗伊德,“你说吧。”

 

罗伊德清了清嗓子,就像站在讲台前发表他的学术论文一般,鲁路修觉得应该在他身后再加上一块电子显示板,“把条件设定在让朱雀死刑上没问题吧?”

 

鲁路修点了点头,但听到这样的话果然还是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那么首先来讨论下死刑方法。”罗伊德推了推眼镜,“按照一般的程序,犯人被处以死刑后会停尸24小时后,尸体再由家属领走或者有政府实行丧葬。根据您提供的初步信息,在体表留下创口的死刑方法都不合适,所以可以的话请尽量选用注射死刑。”

 

“嗯,这点我也想过,布里塔尼亚合众国至今为止还没有死刑案例,我可以让修奈泽尔去影响决定。”如果参照之前他亲眼所见C.C.的复活时间,这完全不足以瞒过在场的死刑执行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简单了,现在需要的是数据~数据!”突然罗伊德突然来了精神,在原地转了一圈,凑到鲁路修跟前,“陛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移驾地下室,我有东西要给您看。”

 

 

再次被领进了罗伊德家的地下室,绕过对方最心爱的兰斯洛特,走进一间独立的小房间,鲁路修看到了一张单人病床和一套较古早的包括心电图等的医疗监视设备。

 

见状鲁路修不禁挑起眉尖,他基本可以想象罗伊德的目的了。

 

“这是我托别人弄来的医学器材,虽然有点过时,不过功用还是一样的。就像您所知道的那样,为了研究出一个完全的办法,我需要试验数据。”罗伊德圆形大镜片后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鲁路修知道这与对方看朱雀这个零件时的眼神差不太多,“虽然生物不是我的专攻,但是初步的试验计划我还是试着制定了一下。”

 

罗伊德从一边的柜子中取出一瓶试剂,“这是一般用于注射死刑的药剂,分别是硫喷妥钠、巴夫龙和氯化钾溶液,依照顺序注入静脉后可以使人失去意识,再停止呼吸和心跳。首先我需要知道普通剂量的药剂可以让Code持有者维持死亡状态多久,考虑到个体差异最好由朱雀来完成试验的,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所以陛下……”

 

“好吧,我明白了。”叹了一口气,鲁路修发现自己始终逃不过成为罗伊德小白鼠的命运。

 

望着铺着纯白被单的病床,按照计划朱雀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绑在类似这样的一张床上执行死刑,鲁路修突然觉得先亲自体验下对方可能会感受到的痛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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