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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N(NOT) REDO(21)——YOU CANNOT REDO-13

YOU CANNOT REDO-13

 

C.E.2021年3月21日

 

“……事情就是这样,让朱雀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你没意见吧?”

 

鲁路修最终还是找上了罗伊德,毕竟知道朱雀还活着并且能够藏得下一个大活人的也只有那个银发的疯狂科学家了。他相信在他处理Zero空缺几天积下的公事时,罗伊德一定会让朱雀的生活充实起来而不是让他整天发呆,而塞西尔在的话也会注意朱雀的精神状况,而不是让罗伊德一味地胡闹。

 

“啊哈~如果是我可爱的小零件的话,我当然欢迎。”两年不见罗伊德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手舞足蹈地拉过朱雀,当鲁路修以为对方要迫不及待地要进行什么试验时,又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倒是陛下,在见到您的时候我还真以为见到幽灵了,您是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生还的?当时加上直播至少有上千万的人见到您被Zero杀死了。这难道与您那个神奇的能力有关?”

 

对那个讽刺的称谓皱了皱眉,鲁路修不难发现被罗伊德搭着肩的朱雀在听到那些话后抗拒地颤抖了一下。真是个糟糕的话题,所以鲁路修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你就当是这样吧,这不重要。”

 

罗伊德也没有追问的打算,推了推眼镜戏谑地笑道:“您还真相信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寄放在我这里?”

 

重要的东西吗?鲁路修扫过朱雀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哈,我知道你不会让朱雀有事的,否则你偷偷摸摸做的那些小发明可没人帮你测试了,你还在研究吧?兰斯洛特……”

 

“哎呀,被发现了,看来我还是得再小心一点才行。”罗伊德表现得像一个被发现做坏事的小男孩。

 

在查看过罗伊德的资金流动和他那个挂名的最高研究所所长的出席天数后,鲁路修敢保证在这栋房子的底下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那个疯狂科学家不会放弃他最心爱的作品,那么他就完全有接纳朱雀的理由,但为了保险起见,鲁路修还是再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劝你做事还是得有个度,朱雀那一堆安眠药是你给他的吧?”

 

“好可怕~”罗伊德夸张地向后缩了缩。

 

“朱雀,还有……”临近的脚步声来自塞西尔,正好撞见了谈话中的三人,女科学家将视线先停留在了朱雀身上许久,又用看幽灵的眼神表情古怪地扫过鲁路修,最后将脾气发泄在罗伊德身上,“罗伊德!安眠药是怎么回事?”

 

罗伊德无所谓地摆摆手,“放心,我第一次给朱雀药的时候就告诉过他,现在想用安眠药自杀,还不如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比较容易。”

 

“还有这之前的问题吧!”塞西尔一把揪起罗伊德的领子,这次后者的脸部表情显示他真的害怕了。

 

鲁路修轻叹一口气,他必须在会议开始前赶回去扮演Zero,所以不得不离开了。朱雀留在这里暂且是安全的,但就算如此鲁路修还是禁不住郁闷,因为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朱雀,特别是对方还处于这样的状态时。

 

塞西尔还在为安眠药的事斥责罗伊德,鲁路修将视线转移到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朱雀身上,却正巧对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一阵尴尬之情从心底涌上,鲁路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一个简单的眼神接触而感到不自在,同样朱雀的绿眸也在接收到视线的那一刻立即移开了。

 

——看到你的脸,我就觉得异常的烦躁。

 

朱雀的话突然回荡在脑海中,让鲁路修不禁咬紧牙关,或许他们是该分开段时间为好,他心想道。

 

 

C.E.2021年3月22日

 

换上怀念的Zero装扮,鲁路修决定暂时放下朱雀的事,先将积压起来的工作解决——所谓的工作就是阅览大量的议案决策,给出应有的建议。事实上,Zero终归只是一个精神象征,在政治决策上并没有实际的决定权,毕竟将过大的权利一个将真面目掩盖在面具后的人物太过危险,而其真正的作用只是利用影响力稳定刚成立的合众国的局势以及辅佐娜娜莉。

 

然而仅是短短的代职时间,就让鲁路修隐约感到Zero是不被欢迎的人物,至少在高层领导人当中是这样。布里塔尼亚合众国的大选在即,等新的政权建立,Zero便会成为一个讨厌的绊脚石,因为Zero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的一句话几乎能左右决议的可否。

 

鲁路修不禁嗤笑那些老奸巨猾的政治家,特别是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使权力的政治家,和过去帝国腐朽的贵族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无可奈何的是,他无法保证国会中没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而多亏Zero才能在合众国建立的初期较好的抑制所有的法案都倒向那些人的利益。然而他也不能否认对没有真正接触过Zero的人而言,他太过危险,就算Zero只有名望没有实权。“个人崇拜”本就是存在风险的行为,就算鲁路修也不能保证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毕竟他也大错特错过。

 

娜娜莉即将退位,那么用来辅佐她的Zero还需要吗?鲁路修开始考虑起了这个问题,如果他可以将法案完善到足以很好地约束将来的领导人不重蹈帝国的覆辙,他是否可以让Zero与娜娜莉一起退出历史的舞台,毕竟Zero不能以一人之力去影响一个国家的决策太久。

 

当然Zero的离开还存在着很多问题,比如对修奈泽尔的约束——鲁路修始终不能完全相信他的二哥,就算他承认在管理内政的方面,他这个哥哥可能做得比他更好。最后还有朱雀,就算巴不得尽快带对方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治疗他的精神问题,但是以朱雀的个性一定很难接受。 

 

鲁路修知道,他得做出一个决定。

 

 

C.E.2021年3月23日

 

在罗伊德家的这几天让朱雀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罗伊德是唯一不会对他的病状感到担心的人,并会塞给他一大堆积存的测试,让他可以暂时将大脑清空,不至于在噩梦和闪回之余也沉浸在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中。

 

罗伊德的地下室中藏着一台KMF,它长得和兰斯洛特·阿尔比昂很像,有着白金色的装甲与绿色的能量翼,但是经罗伊德介绍,这架代替被炸毁的阿尔比昂的新兰斯洛特已经被做了一点改造,并且他还一直想将拉库夏塔的辐射波动也运用进去,只是苦于这样会打破兰斯洛特原有的平衡。

 

罗伊德将朱雀运用朱雀原有的数据调整机体,但就因为这样,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担任测试员的人,而这次朱雀的来到让罗伊德如鱼得水,简直高兴得要飞上天了。

 

换上最早他刚被特派捡回去时穿的那种机师服,朱雀这几天都泡在机舱中。事实上,朱雀并不讨厌这些测试,反而他像很多男生一样很喜欢这一类的机械,如果它们不是被作为杀人兵器而使用的话。

 

虽然有所缓解,但扰人的闪回还是时不时地会出现,多次打断了朱雀的测试,好在罗伊德并不介意,只是让他重来一遍,直到达成他想要的结果,之后罗伊德还会嚷嚷着,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用,还达不到一个精神病人可以完成的数据。

 

对此朱雀并没有太多感想,他知道他现在病得厉害,那些讨厌的症状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甚至有一次闪回突然发作,让他差点从兰斯洛特的支架上摔下去,吓坏了正好来看他们的塞西尔。

 

比起罗伊德,塞西尔却让朱雀不知如何去相处。每一次,塞西尔都会以看一个生病的孩子的目光来看待他,这让朱雀觉得很内疚。他很感谢塞西尔对他的照顾,知道了他的病后,塞西尔抱来了一大堆资料,并且提供了几个可能的药物疗法,但朱雀不知如何去解释,这些药恐怕对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帮助,所以只是一味地摇头或者沉默。对此,塞西尔担心的神情让朱雀越发感到愧疚,他不想让人担心,但每次越这样努力,只是适得其反地让更多的人为他担忧。

 

面对鲁路修也是如此,朱雀明知对方只是想帮助自己,却一再践踏对方的好意。因为只要鲁路修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觉得无比得烦躁,无法自制,以至于现在他只要想到对方,便会觉得胸口闷得慌,他明明应该已经放下了仇恨,还是说正是因为他不想去恨鲁路修,所以得到了报应?

 

随手拿起餐盘内的三明治塞进嘴里,两片白面包中夹着捣碎的芒果味果冻和拉面叉烧——塞西尔的料理还是一样的惨绝人寰,朱雀这样想着还是面无表情地将其吃完了。

 

“你果然病得不轻。”身边的罗伊德捂着嘴,作出一副要吐的样子,用看怪兽的眼神看着朱雀。

 

“看来是这样。”朱雀回答道,他恨透了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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