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YOU CAN REDO-15
皇历2017年8月8日
究竟何时才能脱离苦海呢？鲁路修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开始燃烧，身体的动作已经跟不上大脑的指挥，“我不行了……让我休息会儿……”
“哟，鲁路修，你还没通过考核啊？”利瓦尔抱着可移动的小电视回到学生会室时，正好目击到了鲁路修趴在桌边直喘气的模样，习以为常地继续说道，“等会儿还有政府的官方声明，你们不看吗？”
 “当然看……”鲁路修闷闷地答了一声，继续专心喘气。
“说是官方声明，柯内莉亚总督现在不是在北陆吗？究竟是谁要发表声明啊？”在亚瑟的碗中加满猫粮，卡莲抬起头轻声轻气地问道。 
“说得也是，”夏莉拧起眉思索了下，转而把问题抛给了朱雀，“朱雀，你知道什么吗？” 
朱雀手上还挂着用力啃咬着他的亚瑟，回过头瞪着迷茫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还真是没用啊……”支起脑袋，鲁路修斜眼瞥向被猫啃得直叫痛的人，轻飘飘地一言讽刺过去。
 “这句话轮不到鲁路修来说。”一直没有开口的米蕾忽然用纸卷起的棍状物朝鲁路修的背后拍去，另一只手上的摄像机异常醒目，“这么简单的舞都跳不好，还不快跟朱雀学学。” 
“会长，在体能方面拿我和朱雀比较，不觉得就跟让蚂蚁和大象比赛拔河一样没意义吗？”无所谓地悠哉回答道，在这一点上鲁路修早就大彻大悟了。
 “不是体能上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态度！鲁路修这种遇到什么事都没干劲的态度才是最大的问题。”米蕾将手里摄像机中的影像回放定格，然后摆到鲁路修面前，“你看你笑得多僵硬，这样怎么能做传播爱与希望的偶像组合呢？”
“会长，你别忘了我本来就不想当偶像……”
无视了鲁路修的牢骚，米蕾转头向朱雀命令道：“朱雀，给鲁路修做一个微笑展示！”
 “Yes，My Lord.”朱雀得到命令把脸转向鲁路修，示出一个服务性的完美笑容。
 鲁路修撇过头不去看和米蕾连成一气的朱雀，反正那种笑自己也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会长，鲁鲁果然还是更适合这种带着优雅气质的笑容。”
 “有吗？我倒觉得像朱雀那样笑得傻乎乎的比较有亲和力。”
 真是和平啊，沐浴在学生会室的喧闹声中，鲁路修感到莫名的烦躁，比起陪同学生的胡闹，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黑色骑士团和他今后的方针上。时不时,鲁路修总觉得自己在学生会中有些格格不入，一旦他的大计完成，他就会脱离这里，从此走上一条和在这里的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路。鲁路修·兰佩洛基本就是一个虚假的名字，在Zero诞生之时，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也彻底成为了一个用来掩饰的面具，因此他不想过多的介入现在学校的生活，因为他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就当鲁路修还在胡思乱想时，利瓦尔抱来的小电视的画面突然从美食节目跳转到了紧急插播的政府公告，嘈杂的学生会室中也渐渐安静下来，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屏幕呈现的画面上。在画面的正中央，留着粉色长发身着同样色系制服的少女出现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发布会现场，尤菲米亚副总督，她的出现让鲁路修略感意外。
“尤菲……”
“副总督出来演讲，真是稀奇啊。”
“尤菲米亚大人！”
学生会其他成员的反应与鲁路修相差无几，鲁路修可以听到朱雀略带惊讶的喃喃声，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连一直埋首于电脑不理世事的妮娜也放下她的研究聚到了电视前。
“我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公主，11区副总督，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各位布里塔尼亚国民，今天我有事要向大家宣布。”
 
千篇一律的开场词，鲁路修瞥了一眼电视便无趣地移开了视线，他不用看的便能够想象出尤菲米亚摆出最讨公众喜爱的笑容，依着别人写好的稿子照本宣科的模样。然而电视机里传出的下一句话犹如一颗炸弹，在室内引起一片混乱的同时炸碎了鲁路修所有的计划。 
“我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要在富士山周边地区成立行政特区·日本！”
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学生会室中惊讶的吸气声感叹声此起彼伏，但此时的鲁路修已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给他所在的地方，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计算之外，这本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尤菲米亚，她不能这样做。
“在特别行政区中，Eleven可以取回日本人的称号，并且在特区中日本人可以享受与布里塔尼亚人同等的权利。”
不可能！这只是尤菲天真的幻想罢了，布里塔尼亚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鲁路修心底的声音在大声地抗议，但在周围全是学生会成员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勉力保持表面的平静，强自镇定地继续观看电视上的转播。 
“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将选择一名Eleven出身者作为我的专属骑士。”
朱雀？！将目光投向站在长桌另一头的那人，鲁路修不禁咬下嘴唇。毋庸置疑正是尤菲米亚口中骑士人选的朱雀此时震惊的表情毕露无遗，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并未察觉到从远处而来的视线。
鲁路修自己都不知何时握紧了双拳。也许换一个情形，鲁路修会为朱雀成为尤菲的骑士而欣喜，但是如今……尤菲米亚短短的几句话便让黑色骑士团彻底失去了立场，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就想这样从他手上夺取所有的东西吗？
“Zero，还有黑色骑士团的众人，我希望你们也能参加行政特区日本，让我们共同创造一个不用战争也能换回的新日本吧！”
不可能，Zero和黑色骑士团永远不可能与布里塔尼亚合作，这样的合作是不会给日本以及整个世界带来任何变化，这不是他想要的未来，他是不会就这样妥协的，鲁路修在心中暗暗发誓。
 
 
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学生会，鲁路修加快脚步在走廊中疾走，他必须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不会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因为他快要不能控制他的情绪了。很庆幸在那样的声明后已经没有人有心情追究他的去向，尾随在身后的只有朱雀一人。
“行政特区日本？这样一来我之前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待身后的自动门一经关上，鲁路修重重地一拳捶在书桌上，没有在意门外咲世子，被压抑的怒气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不只这样，还有今后的计划，黑色骑士团，我苦心经营的势力就被这么简简单单瓦解了，尤菲米亚，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鲁路修怒吼的背影让朱雀的肩膀颤动了一下，却没有阻止他的靠近，一手搭在鲁路修还在微微发抖的左肩上，“鲁路修，你先冷静点，行政特区日本也不都是坏事……”
“不是坏事？”鲁路修猛地转过身甩开了朱雀搭在他身上的手，也不小心扫下了桌边叠起的书本，让它们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然而鲁路修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被他弄乱的房间，他的脑袋中此时仿佛有成百上千只蜜蜂在乱舞，而朱雀不解其意的双眼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烦躁。
“如果布里塔尼亚承认日本特区的话，黑色骑士团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那我之前做出那么多牺牲是为了什么？为了当上皇帝我还需要这支力量，我不能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拱手让于布里塔尼亚！”
“鲁路修，你还可以换个角度想啊。”不折不挠地将手再次搭上鲁路修的双肩，朱雀稍稍在手上施了点力，迫使对方将注意力转向自己，似乎想用为小区平复鲁路修凌乱的情绪，“如果布里塔尼亚可以承认日本特区，那么我们不用通过战争就能换得日本的独立，这样不是很好吗？”
“朱雀，我早说了你太天真了，就算日本特区成功了，那也只是个用来稳定人心的傀儡，就算可以一时平息日本国内的战争，也不能阻止在其他地方四起的战事，只是这样世界不会改变的！”
“可能我是天真了，但是我觉得尤菲现在想做的事和我们并不冲突。我觉得你们可以试着谈谈，如果可以和尤菲达成协议，说不定我们实施计划会更简单也说不定。”
——又是尤菲米亚！都是因为她突如其然的决策害得自己的计划几乎都成了泡影，而朱雀——他的骑士却还站在公主那一边！
狠狠地瞪了朱雀一眼，鲁路修伸手将人推离自己，“既然你这么赞成尤菲米亚的计划，干嘛不去做她的骑士？反正对方是个高高在上公主，而我只是一个将真面目隐藏在面具下的恐怖分子。”
“鲁路修！你现在只是在乱发脾气，根本没在想解决办法！”朱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加重的语气似乎有些责备的意味，“而且我早就说过了，我已经宣誓效忠于你，就不会去当尤菲的骑士。”
“哈，那你能用什么保证尤菲不会出卖我？”鲁路修不禁嗤笑，望着那个仍天真如幼子的人，“我是个恐怖分子，如果落在布里塔尼亚手中又怎样的下场，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将与你同罪。”朱雀顿了顿又道，“但尤菲不是那样的人，从短短的相处中我便能感觉得到，所以鲁路修你不该更加清楚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尤菲曾经向我问起你吗？尤菲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哥哥的，所以如果你能向尤菲坦白身份，我相信她是不会出卖你的。”
朱雀说得很认真。鲁路修也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但满心的烦躁让他抗拒得不想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鲁路修觉得他好累，头脑晕眩得无法思考，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重新检讨一个全新的方案，他不想跟朱雀在这里就是不是该与尤菲米亚和谈争论，特别是只要从朱雀口中说起“尤菲”的名字，鲁路修就感到一阵莫名的郁愤从心底的某个角落向外扩散。此时此刻他只想静一静，他需要一句话打发走朱雀，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
“要谈你去谈，既然你这么相信尤菲米亚，你就去吧。”
果然一言既出，朱雀没有留下什么话便转头离开了房间。
自动门打开又关上后，房中恢复了寂静。当意识到终于又只剩下自己，鲁路修不由地用手捂住双眼，大笑起来。
——尤菲米亚，是他太小看那个公主了。与其他人一样，鲁路修一直把她当做一个被柯内莉亚呵护在手中，只是布里塔尼亚作为展示用的花瓶，却在不经意间输了个一败涂地。
止住狂笑，鲁路修才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躺回床上闭上眼，一次性放空大脑，停止所有正在运转的事物，等到再次启动后，混乱的大脑可以慢慢恢复运行。
 
突然手机响了，震醒了还在内心中激烈争战的鲁路修。慌忙摸出手机，来电显示为朱雀的名字，这个电话来得比想象的来得早，他们才刚吵完架，还未来得及从尴尬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然而鲁路修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中，朱雀的声音显得很慌张，“喂，鲁路修？如果我找尤菲谈，应该谈点什么？”
“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鲁路修开始后悔，后悔他最后甩给朱雀的那句话。
——那个笨蛋该不会……
“我在等候觐见尤菲米亚副总督。”
 
 
 
YOU CAN REDO-16
鲁路修最后一句话让朱雀头脑一热离开了房间，待回过身后他已经立在了11区的总督府前。望着眼前戒备森严的大门，朱雀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觐见皇族的资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学生服，朱雀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卷发，决定还是先回特派问问罗伊德是不是有办法帮他见到尤菲，然后换一身正式的军装再来。
就在朱雀刚准备离开之时，不远处停下的一辆黑色轿车中达尔顿将军从中走出，作为下级军官朱雀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向长官行了个军礼。虽然作为一名军人，眼前威严坚毅的男人可以算是个好榜样，但因为针对片濑少将的歼灭战，朱雀仍对达尔顿有些排斥。
脸上带着刀疤的军人也注意到了向自己行礼的朱雀，并向他慢步走来，“枢木朱雀，你是来见尤菲米亚副总督的吗？”
迟疑了片刻，朱雀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以我的等级没有资格觐见副总督，是我逾越了。”
闻言达尔顿微微眯起有伤疤那边的眼睛。被锐利的眼神审视让朱雀有些不舒服，但仍小心不让任何不自然浮于脸上，直到听到将军低沉的命令，“你跟我来。”
疑惑中的朱雀没有立即跟上，达尔顿却像是料准了他的反应，没有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尤菲米亚副总督下了命令，如果枢木朱雀前来的话就放他进来。”
 
达尔顿前去通报副总督，独留朱雀一人在装饰豪华的等候室中。作为一个下级军官可以进入总督府的机会屈指可数，这让朱雀对这个陌生又压抑的环境感到坐立不安。为了驱散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朱雀开始思考自己应该与尤菲谈些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让他变得更为焦虑起来。因为他发现无论谈论的内容为何，都绕不过一个中心话题——Zero。
——就这样把鲁路修的秘密暴露了真的好吗？
朱雀对自己摇了摇头，这些事在告知尤菲之前无论如何都得先经过鲁路修的同意，否则这将会变成不可饶恕的背叛。但是除去这些内容朱雀又发现自己对着尤菲无话可说，甚至他都不能答应成为尤菲的专属骑士。
手足无错的朱雀在确认周围没有监听的情况下，偷偷摸出自己的手机，给鲁路修打去了一个电话。从电话那一头，他果不其然地得到了对方责骂。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鲁路修似乎因气闷地顿了片刻后，又重复了一遍，“你一定是故意的，你这是逼我跟尤菲米亚和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鲁路修让我去和尤菲谈我才去的。”朱雀委屈地回答道，他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你是笨蛋吗？你真的不是为了报复我对你说了重话吗？”
朱雀几乎可以想象出鲁路修哭笑不得的表情，但实际上他自己也快哭出来了，他可以以自己的主君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鲁路修，你得帮帮我，你总不见得让我见到尤菲后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回来吧？” 
“我真不想管你……”鲁路修在电话中喃喃了一句，紧接着便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朱雀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达尔顿或是其他来通传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他知道鲁路修不会扔下自己不管。
终于，电话那头的静默告一段落，鲁路修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朱雀，“等见到尤菲米亚后，把电话给她。” 
 
“朱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穿的是校服吧？你能好好去上学我很高兴。”
朱雀在副总督的专属办公室中见到了尤菲米亚。这位粉色长发的公主还是与第一次他见到时一样挂着可以感染人心的温柔微笑，但这还不足以平息朱雀此时忐忑的心情。紧紧揣着口袋中的手机，接下来要说的事太过重大，以至于让他差点忘了向眼前的公主殿下行礼。
回过神的朱雀连忙单膝跪下，将右手握拳置于胸前，“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所属，枢木朱雀准尉，参见尤菲米亚公主殿下。”
“别这么见外，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尤菲米亚挥了挥手，示意朱雀平身，脸上的笑意更浓，“朱雀，你看到刚才的发表了吧？我跟你一样想创造一个布里塔尼亚人和日本人可以平等生活在一起的世界，所以我想到了设立了行政特区日本。我并不惧怕担负责任，所以朱雀，你现在能放心做我的骑士，与我一起创造这样一个世界吗？”
“非常抱歉，公主殿下，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请原谅我。”站起身，又一次的拒绝让朱雀心虚的不敢去直视尤菲米亚水蓝色的眼睛，就算这样他也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失望的神情，再次将手伸进衣袋揣紧手机，朱雀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今天前来有其他的事想与公主殿下商量，如果允许的话，可否请您接下这通电话。”
望着朱雀递上的手机，尤菲米亚迟疑了一下，抬起头询问道：“电话那头的是哪位呢？”
“是Zero。”
尤菲米亚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但却很快收起了她一直以来温柔的笑容换上了坚毅的表情，从朱雀手中接过了手机，整个过程让朱雀都感到有些意外。
手机被开启了免提功能，从功放口处首先传出了鲁路修低沉的声音，“11区的副总督，尤菲米亚公主殿下，没想到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再次交谈。”
“Zero，你是鲁路修吗？”
“诶？！”尤菲米亚的问题换得朱雀惊讶得合不拢嘴，极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分辨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对从来就不怎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他果然还是失败了。
鲁路修却显得不怎么诧异，“你果然已经猜到了。当朱雀对我说你想他问起过我时，我就知道大概是这么回事了。果然是因为在宾馆劫持事件中我太多嘴了吗？”
“不过确信还是在刚才哦。”微笑再次泛起在尤菲米亚的嘴角，却同时在眼角泛起了泪光，在朱雀眼中此时她的表情中饱含着激动、欣慰与惊喜，“鲁路修，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只是轻轻回答了一个“嗯”，应该是兄妹重逢的激动场面，但像这样不将真实感情溢于言表真的很像鲁路修的作风。
“娜娜莉呢？”
“和我生活在一起，虽然身体还是老样子。”
“是吗？果然你还是恨着布里塔尼亚和父皇的……”尤菲米亚的又示出忧伤的模样，“所以你成为Zero，领导黑色骑士团为的就是向布里塔尼亚复仇吗？”
“不只是这样，我要从根本改变布里塔尼亚，为娜娜莉创造一个可以幸福生活的世界。”朱雀发现鲁路修此时的回答并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那朱雀呢？”尤菲米亚边问，目光向朱雀这边瞥来。
“朱雀是我忠诚的骑士，他认同我的理念，愿意在布里塔尼亚内部为了我们的计划付出。”
将视线彻底转向朱雀，尤菲米亚看起来并不怪罪于他，“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朱雀才一直不愿当我的骑士，看来是我慢了一步，被鲁路修抢先了。”
“非常抱歉，尤菲，之前一直骗了你。”就算如此，朱雀对于自己至今为止一直隐瞒着此事感到深深的负罪感。 
“你不用自责。”尤菲米亚摇了摇头，又对电话那头的鲁路修道，“既然如此我们更加没有对立的必要了，鲁路修你知道吗？我想要成立行政特区日本也是为了你哦。这样一来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就不用再有斗争了。鲁路修，你会帮我的对吗？”
“不好意思，尤菲，我没有与你合作的意向。尤菲，你的日本特区只是一个粉饰太平的假象，所以我不能参与。为了我的计划，我还不能放弃黑色骑士团。”
鲁路修的回答让尤菲的笑容顿时沉了下去，“为什么？如果布里塔尼亚人和日本人可以有平等的待遇，那么这个11区就不必再有战争了。鲁路修，不要让克洛维斯皇兄的悲剧重演了。”
“尤菲米亚，你太天真了，目光也太短浅了。日本特区的成立会造成其他殖民区也要求平等对待的反抗，还是会有战争发生，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做？”
“我们可以循序渐进，至少先让这个11区的战事平息。”对于鲁路修的质问，尤菲米亚毫不避让地答道，“倒是鲁路修，你有什么平定其他殖民区战争的方法吗？”
“我自有计划，但是还不方便公开。”旁听着两人争论的朱雀微微皱眉，虽然很想介入调停，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他插手进两人之间只是火上浇油。鲁路修似乎并不想告诉尤菲米亚自己准备篡位的计划，不过说来也是，毕竟现任皇帝是也尤菲米亚的父亲，任谁也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兄长意图杀害共同的父亲的事实。“哼，鲁路修只是不相信我，我又不会把鲁路修的事告诉别人，连皇姐我都没有说过。”
“我们现在的确还没到了可以将所有的想法坦诚的地步不是吗？而且黑色骑士团说到底都是身怀叛国罪的恐怖分子，就算你说我们可以合作，那个皇帝也未必愿意赦免我们的罪。”
“我可以返还皇族特权，以获得对你们的特赦。”
“尤菲！我不允许你那么做！”鲁路修严厉的斥责声传来，“如果你失去了皇族的身份，就算成立日本特区，将来又怎样控制？”
“我们可以拜托修奈泽尔皇兄，这个日本特区的计划也是皇兄亲许的。”
“果然是修奈泽尔，日本特区背后有他，我就更不能与你合作，我是不会把黑色骑士团的势力交给他的。”
“为什么？修奈泽尔皇兄明明很温柔，为什么鲁路修对皇兄这么敌意？”
“看他老谋深算的模样，我无法揣测他的想法，所以不能相信他。”
“鲁路修只是因为小时候下国际象棋从来没有赢过修奈泽尔皇兄吧？”
“尤菲，我们现在在谈大事，你可以不要做出这么幼稚的发言？”
渐渐地，朱雀发现自己已经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在这场兄妹争吵中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局外人。然而作为一个旁观者，朱雀很欣慰鲁路修和尤菲米亚可以真的像平凡的兄妹一般毫无顾虑地针锋相对。时不时开上一会儿小差让朱雀已经有点跟不上他们争论的内容，但却让他觉得两人的唇枪舌战有点像最初他与鲁路修的争战一般谁都说服不了谁。料想这场口舌之争还要持续上很长一段时间，被晾在一边的朱雀终于彻底走了神。
“鲁路修，你真是说不通。抱歉，我接下来还有预定，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行政特区日本的。”
“我也不会放弃黑色骑士团的。”
“但是我们还是有和谈的余地的对吗？”尤菲米亚放软了语气，试探地询问道。
“嗯，我想是的。”
“那好，我们先约法三章，在得出一个结论之前，你作为Zero不能公开反对我的行政特区日本，作为回报我是不会出卖你的身份的。”
“好，我也有一个要求。”鲁路修停顿了片刻，“宣布公众，让朱雀当你的骑士。”
正在走神中的朱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等等！鲁路修！你怎么能随便决定？我还没答应呢！”
“这是命令，你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就是你先斩后奏去见尤菲米亚的回报。”鲁路修强硬的语气不容质疑，然后又对尤菲米亚道，“不过说到底朱雀还是我的骑士，只是表面上借给你一用而已。”
“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让我去的……”朱雀仍不放弃抱怨，但却显得很没底气，因为他觉得这件事似乎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好，就这样决定了。”
尤菲米亚的一口答应彻底断了朱雀推脱的念头。朱雀觉得自己有点像被饲主转送的宠物，但这如果能帮助到鲁路修的话，他只能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