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第十五章 死亡即终结（一）

忍痛窜上了最近的树，朱雀的心被悔恨所充斥。

树下的犬吠声不绝，枝丫在巨犬的冲撞下震颤不已，朱雀只得把爪子牢牢地扎进树皮中，不让自己掉下树去，然而身上的伤渐渐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生死一瞬爆发出的力量让巨犬的利爪不至于深入朱雀的骨头内脏，但展开的皮肉和渗出的鲜血还是无情地夺走着他的体力。朱雀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能做到只有忍耐。

直到犬吠引来了屋中的狗主人急急地出来将獒犬带走，朱雀才如临大赦。

小心翼翼地从树上跳下，落地瞬间的冲击力让朱雀痛得眼前一黑，差一点一头栽倒在松软的泥土地上。然而朱雀告诉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倒下，他还有与鲁路修的约定。

咬牙迈出一小步，拖着沉重的身体，朱雀一点一点地向那约定的地点挪去。带着腥味的温热液体将朱雀的毛粘在了一起，肩上的伤让他每走一步都如履针尖。

但就算这样，朱雀也不想放弃。

在他作为野猫朝不保夕的短暂一生中，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只想鲁路修那般特别的猫，他还不想让死亡成为这段奇迹般相遇的终结。最后的意志支撑着朱雀没有在中途倒下，在艰难的旅途中他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又离鲁路修近了一步。

终于朱雀闻到了混入自己血腥味中鲁路修啦熟悉的味道。当黑色的优雅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刹那，朱雀安心地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在意识抽离前让一声呼唤钻入耳中。

“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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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朱雀倒下的身影让鲁路修觉得脑中轰然炸开。

——朱雀受伤了！

涌上心头对死亡的恐惧让鲁路修不顾一切地冲至朱雀身边，“朱雀，你怎么了？”

虎斑猫的耳朵动了动，呜咽了一声但没有作出回答。朱雀尚存的气息让鲁路修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就这样完全放下心。朱雀间上的伤显然是拜獒犬的利爪所赐，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将朱雀姜黄色的毛染成了暗红，看不清伤口也无法判断朱雀是否会有生命危险，但从对方沉重的呼吸中蕴含的痛苦却清清楚楚地传达给了鲁路修。

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鲁路修决定先将朱雀拖入避人耳目的小巷，不至于让他们的弱点暴露在天敌之下。

叼住朱雀的后颈，鲁路修小心地拖动虎斑猫不想触动对方的伤口，但却不怎么尽人意。到小巷暗处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让鲁路修早已气喘吁吁，不只是因为他的体力不支，更因为心底不知所措的慌乱。

“鲁路修……没关系……我没事……”

朱雀虚弱的声音让鲁路修不由地低下头，正好对上了朱雀睁开一条缝的眼睑下湿漉漉的绿眸向他投来的安慰视线，而这一切却使鲁路修愈发焦躁起来。

“笨蛋，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