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黑白/白黑存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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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Prince? Princess?! President!-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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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忙碌的学生会室里,朱雀一边听着米蕾滔滔不绝的声音,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黑发少女。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这段时日来的常态,每次注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朱雀都在心底自问——那究竟是谁。


“我说,朱雀,你已经盯着鲁路修看了二十分钟了。”利瓦尔幽幽的声音在朱雀耳边响起。


“啊!”朱雀的嗓间不由得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在从少女身上转开视线之前,他看见对方也慌乱地低下了头。


蓝发少年见状却咧开一个八卦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低垂着脑袋的黑发少女,问道:“你们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听说了,你们之前在保健室里……”


“那是误会!什么事都没发生。”朱雀飞快地截断了利瓦尔的话语,“鲁路修不舒服,我在老师到来前照顾了她一会儿,只是这样。”一思及黑发少女至今难以明朗的身份,朱雀便觉得流传在校园里的传言令他胸口翻涌。


“诶,否定得这么快,一定有鬼,”利瓦尔拿手肘顶了顶朱雀,将他本已烦乱的心绪搅得更加汹涌,然而利瓦尔似是全然没有注意到朱雀的情绪,凑到他耳边继续低声问道,“听说鲁路修不怎么愿意?”


“鲁路修”三个字与利瓦尔暧昧的语调结合在一起犹如一根尖刺,深深地戳进朱雀的心底。他垂下眼,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渴望还是憎恨着黑发少女是鲁路修伪装的可能性。


“你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米蕾“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文件拍上桌面,不满的目光在利瓦尔和朱雀的脸上绕了几圈开始变味。她挑起眉,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道:“不过朱雀,身为人生的前辈我得劝告你,对女孩子可不能太心急,强迫可是会让你前功尽弃的。”


朱雀无奈苦笑:“我都说了,这是个误会了……”他的视线再次投向黑发少女,后者依旧低垂着脑袋,似乎是被传言压得抬不起头,又似乎只是不愿与朱雀对上视线。


误会吗?朱雀在心底自问道。如果一切都能用一个简单的“误会”来解释的话就好了。


*


“你终于来了。这次又想对我做什么?”鲁路修抬起头,将目光投向牢房中的身影。对方带给自己的屈辱在心间发酵壮大,看见那张熟悉脸庞的一瞬,鲁路修的紫眸几乎泛起憎恨的血色。


朱雀沉默地向前走了几步,直到站到鲁路修的跟前才缓缓开口:“保健室的时候真是抱歉了。”


有一种荒谬的感觉随着朱雀的话语划过鲁路修的脑海,随之燃起的是熊熊怒火。朱雀以为他是谁?这样简单的伎俩也能诱骗出他的破绽吗?暗暗嗤笑一声,鲁路修冷冷反问:“你在说什么?什么保健室?”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朱雀的表情未变,平直地回视鲁路修,“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一直以莉莉夏的身份在外面策划着你的阴谋吧。”


如果说鲁路修之前还在忐忑自己是否露出了什么破绽,那现在他早已看穿朱雀手中毫无实证了。对方只是与从前一样,抱着自己的坚持和怀疑不愿松手,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迂回。讥嘲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鲁路修说道:“原来上次你是想证明这个才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很可惜,我还没抓住你的破绽。”朱雀的手紧扣在鲁路修连着镣铐的手腕之上,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中,他欺身凑近鲁路修的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是鲁路修,就像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扮作莉莉夏一样。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了,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再错失机会了。”


鲁路修的心头猛地一颤,然而马上收住了心中的动摇。朱雀假如真的能够如此确信,就不会使用那些拙劣的试探手段了。他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眸,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只要你不怕骚扰女生的负面新闻,让你的大总统竞选化为泡影。”


“不用担心我,”朱雀退开身,然而锐利的视线却依旧与鲁路修胶着,好似要化作实质撕碎后者的谎言,“反倒是好好担心Zero的声誉吧。”


*


朱雀噙着笑弯下腰,看向躲在椅背后的小女孩,试探地向女孩探出手。女孩还没椅背高,看上去不过四五岁,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凝视着朱雀悬在半空的手,似乎在试探什么。终于,她小心翼翼地向朱雀探出了小手。见状,朱雀的笑容也柔和了几分。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阵相机闪光灯打破了这一温馨画面,小女孩骇得重新躲回了椅子背后。她紧紧抱住一只脏兮兮的玩具熊,拿后背对向朱雀。


嘴角的笑意淡去,朱雀直起身看向摄像师道:“不要打闪光灯,会吓到孩子的。”


望着在椅背后瑟瑟发抖的女孩,朱雀眉间紧皱。这是设立于东京租界中的孤儿养护设施,收容了因为各种理由失去双亲的日本人孩童,其中当然也包括日本特区典礼上的受害者。眼前的女孩便是其中之一。


安顿日本特区惨案中的幸存者是朱雀这一年来一直记挂之事,就算他能做到的很有限,他也必须去尝试。他相信尤菲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吧。


当然,如果这一切不被当做争取选票的作秀那就更好了。


让几个手持照相机、摄影机的陪同人员退开了一段距离,朱雀回身绕过椅子在女孩身旁蹲下,口中柔声安抚道:“不要害怕,你已经没事了,这里很安全。”


“不要!不要过来!”小女孩把玩具熊抱得更紧了,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瑟瑟发抖的小小身体挪蹭着远离朱雀,“是闪光!闪光把爸爸妈妈吃掉了!”


朱雀的眼底浮现怜惜与悲哀,而在绿眸的深处那道燃烧至今的怒焰仍在隐隐跃动。他像方才那样朝女孩探出手,试图证明自己的诚意,然而小女孩却只是颤抖得更加剧烈,抱着玩具熊发出低低的抽泣。


朱雀轻轻吐出一口气,用手轻轻抚慰着女孩的背,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我发誓,我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了。”


“不要再作秀了!”一个小小的身体炮弹似的撞向朱雀,将他从女孩身前推离。朱雀下意识地握住了袭击者的胳膊,却看见在自己手掌下愤怒扭动身体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尽管被朱雀擒住了手臂,男孩却丝毫没有退缩,蹬起的双腿踢向朱雀,男孩愤怒地吼道:“在典礼会场命令屠杀日本人的‘杀戮皇女’不是你的主君吗?事到如今,你还假惺惺地来这里干什么?!”


“你这小鬼,不准对枢木先生无理。”几个保镖走上前来。


“不要对孩子动粗,你们先退下。”朱雀用眼神制止了保镖,转而看向男孩。他松开了男孩的胳膊,放柔语气问道:“你也是日本特区惨案的幸存者吗?”


男孩的怒火稍稍缓和了几分,至少不再尝试踢打朱雀。他昂起头,用骄傲又充满期待的童音清晰说道:“是Zero救了我!Zero会来惩罚你们的!”


说完,男孩挑衅似的瞪了朱雀一眼便跑到了小女孩的身旁,抚摸着女孩发顶在她耳边柔声安慰。朱雀看着女孩逐渐愿意松开玩具熊,随着男孩走到一边,终于吐出一口气,起身转向摄影师:“刚才的一幕你们都拍到了?”


“请安心,我们会删除刚才的内容的。”摄影师急忙答道。


朱雀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保留下刚才的内容,然后把我接下来的话一起播放出去。”


“日本特区典礼的惨案还没有结束,然而屠杀的真凶却还隐藏在水面之下。”朱雀看着漆黑的摄像机镜头,仿佛看见了那顶标志性的黑色头盔,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Zero,你看见了吗?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行吧。这是杀死那么多无辜之人的你,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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