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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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请一定阅读警告，能够接受后再阅读正文！务必务必！）

• 包含有血腥、暴力、角色死亡以及与第三者的性行为描写

• CP攻受根据每一世不定，本篇为白黑

>>正文

（4）

朱雀沉默地注视了片刻朱利亚斯，黑发少年却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地板的某处。

“你还想要继续听下去吗？”朱雀用轻柔的声音问道。

朱利亚斯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

金碧辉煌的赌场仿佛每一日都是节庆狂欢，永远不缺少一掷千金的赌徒。朱雀身着亮色西装跨入其中，犹如一滴水珠落入汪洋，一瞬间便被淹没其中。

“没有发现目标人物。吉尔·柯尼希正在9号桌。”

循着耳机中罗伯特的提示，朱雀很快便找到了黑发少年的身影。与上次在此处相遇时一样，少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暧昧弧度审视着自己的纸牌，向对手投去一个自信的轻瞥，“我pass。”

荷官为吉尔的对手发出一张纸牌，后者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紧盯着荷官掀开纸牌的手指。缓缓显露的红色数字7让他好似被抽去了脊柱般瘫软在椅子上。

“爆牌。”荷官毫无感情的声音宣告了男人的失败，男人身前高高堆起的筹码被送至吉尔的手边。

黑发少年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代表着巨额钱款的筹码便在围观者的赞叹声中站起身，西装背心紧致地包裹住他的身体，衬得少年的身形愈发纤细。他噙着笑容转过身，在对上朱雀目光的一瞬，嘴角的笑意淡去了。

“我们又见面了。”朱雀恍若未觉地迎上前去。他想向少年展露一个和煦的笑容，然而对方在帕里奇身下喘息的模样却仿佛千斤的巨石坠在他的唇角，让他只能扯出一个有些扭曲的僵硬微笑。

吉尔注视了朱雀片刻，讥诮的笑容回到了他的唇边。将双手环在胸前，少年微微挑起下颌道：“怎么？钱还没有花够吗，菲尼克斯先生？”

朱雀几乎维持不住嘴角的弧度。“我只是想你了，”他强迫自己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吉尔审视的目光好似刀刃轻易地穿透了朱雀的伪装。半晌后，少年终于耸了耸肩：“反正只要你给够钱就行了。”说着，吉尔转身朝客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

朱雀走进吉尔打开的客房，房门被跟随在他身后的少年关上。还未等朱雀来得及回过身，一个冰冷又坚硬的物体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吉尔？”身体在一瞬间本能地紧绷起来，朱雀在自己的声音中掺上了纯然的不解。

“你接近我究竟目的为何？”吉尔冷冷地问道，抵着朱雀脑袋的枪口愈加用力。

朱雀的喉头鼓动了一下，嘴角也因紧张而绷紧，勉强装出懵懂的模样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

“别装傻了，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黑发少年嗤笑着打断了朱雀的话语，稳稳当当对准后者的枪口催促着朱雀向房里走了几步，“帕里奇先生已经注意到你了，是他派我来调查你的。”

“吉尔，放下手枪。”朱雀想要背过身去看吉尔的神情，但刚一动作便换来了枪口威慑的轻扣。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朱雀只得继续背对着黑发少年，任由后者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

“让我猜猜你的身份。警察？不，这里的警察没有几个腰板硬的，所以……你是超合众国的人？”

朱雀沉默了片刻，直到寸步不移抵着他的冰冷枪口也逐渐沾染上他的体温，才开口反问：“……如果我真的是超合众国的特工，你又想怎么样呢？”

枪口从朱雀的脑后挪开了些，随即响起的是吉尔的讥笑声：“哈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招了，这么容易被套出话来，真是特工失格啊。”朱雀终于得以转身，他对上黑发少年的紫眸，看着对方微微勾起唇角轻吐道：“不过看在超合众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与我合作。”

吉尔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注视着朱雀，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黑发少年那熟悉的运筹帷幄时的神情令朱雀的喉头微微干涩。他润了润嗓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合作？目的是什么？”

吉尔手中的手枪轻点了一下，“马尔德·帕里奇，你的目标是他吧？我可以提供给你他的情报，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彻底除掉他。”

“……如果我拒绝呢？”朱雀的视线从黑发少年的脸庞瞥向黑洞洞的枪口，又在一瞬之后重新落回少年的脸庞。

吉尔偏过脑袋，嘴角的笑意更深，压低的嗓音却不带一丝笑意：“你以为你有拒绝的余地吗？”

朱雀没有回答。他在吉尔势在必得的目光中向前跨出一步，与此同时手臂如同出击的响尾蛇猛地袭上少年手中的武器。吉尔甚至没来得及后退，手枪已被朱雀夺入自己的手中。黑发少年的脸上刚刚浮现痛苦的神色，朱雀的另一只手掌已紧随着扭上吉尔的胳膊，将少年反身按在房门之上，发出“砰”的闷响。

易了主的枪轻巧地对上了前主人的额头，朱雀凑近吉尔模仿后者压低了声音道：“只凭一把手枪是威胁不到我的。”

黑发少年挣扎了一下，半对着朱雀的脸庞因震惊和恼怒而扭曲起来。

“没有人教过你，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不要只身接近对方吗？”朱雀挪开对准吉尔的枪口，将手枪收入自己的后腰。

恼怒的红云攀上吉尔的脸颊，少年咬牙质问：“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说着，朱雀松开了擒制着吉尔的手，向后退去一步。

黑发少年转过身，后背紧贴着房门，死死瞪着眼前之人，就好像一只被野狗逼入角落的猫咪，不敢露出分毫松懈的模样。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嘛，”朱雀叹了口气，握住了吉尔的胳膊，“我答应和你合作，但是你得告诉我有关你的事。”

少年的身体在朱雀说出“合作”的一瞬松懈了下来，但很快又因为朱雀的碰触而紧绷起来。吉尔像是一只牵线木偶，僵硬地被朱雀引到沙发边。朱雀的手按上少年的肩头，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吉尔僵直地坐着，悬空的背脊挺得笔直，一副随时都想逃走的模样。

朱雀无助地朝客房内张望了一下，找到了电视柜下方的小冰箱，打开门探了探，转过头向吉尔的方向问道：“橙汁怎么样？”

吉尔没有回答，只是向朱雀投来了戒备的目光。朱雀叹了口气，起身回到沙发边，将橙汁塞进了少年的手中：“好了，告诉我为什么要干这么危险的事？”

“你是警察吗？”接过饮料，吉尔没有丝毫打开的意思，只是紧攒着塑料瓶，好似落水之人紧抓着浮木。

朱雀耸了耸肩，“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是超合众国的特工。”

黑发少年低下头打量着手里的橙汁，不知是看见了瓶身上的什么忽然卸去了一层戒备。“超合众国的特工都像你这么愚蠢吗？你就不怕我身上带着窃听器？”吉尔抬起头，对上朱雀微微瞪大的眼睛，嘴角浮现一抹恶劣的笑容，“其实刚才的话都是我引诱你暴露身份的幌子，很快帕里奇先生就会派人来除掉你的。”

惊讶很快被笑意替代，朱雀望着少年的紫眸，微微偏过脑袋，“所以你刚才的话都是幌子吗？”

吉尔低下了头，没有再回答。

在少年的身旁坐下，朱雀微微靠向对方，“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这一次吉尔没有再躲开，只是半是疑惑半是戏谑地挑起眉。

“因为……”朱雀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恋人。”

一阵古怪的沉默后，吉尔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恋人是恶逆皇帝吗？”

“……”朱雀酝酿了许久的感情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没觉得我长得很像恶逆皇帝吗？”吉尔在朱雀的注视下为自己辩解道，抱起胳膊撇了撇嘴，“真没想到恶逆皇帝竟然长了一张大众脸。”

“我的事情不重要。”朱雀摇了摇头，把有关“恶逆皇帝”的话题甩出脑海，“我更想了解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想和我合作？”

吉尔的紫眸微微眯起，其中流转的锋芒给少年的脸庞凭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马尔德·帕里奇握有我的软肋，他用卑鄙的手段强行让我为他工作，所以我要推翻他得到自由。”

“究竟发生了什么？”吉尔的语气令朱雀下意识地将身体倾向少年。

黑发少年放弃似的吐出一口气。“我有一个妹妹，”他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为了维持生命每个月都要花去大笔的治疗费。然而当下的社会形势你也知道，三年前我的父亲失去了工作，沉迷在了酒精之中，我的母亲不忍那样的生活离开了家，为了妹妹的治疗费，我来到了马尔德·帕里奇的赌场。”

朱雀的心脏随着吉尔的叙述而缓缓抽紧，少年的声音中没有泄露太多感情，但也正因这份隐忍，让他不由攥起五指。

“幸运的是我很擅长赌博，赚了不少钱，”吉尔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却并没有笑意，他低头张开五指又屈起，好似在把玩看不见的筹码，“一开始我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想引起注意，然而我的妹妹突然需要一大笔手术费，那是正好帕里奇举办了一个赌棋的活动。只要赢过他的棋王，就可以得到10亿的奖金。”

“然后……”

“当然是我赢了，在国际象棋上还没有人可以赢过我。但是……”黑发少年抬头轻瞥了朱雀一眼，紫眸浮现一抹戏谑，好似在嘲弄对方这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下一秒，所有的轻快都从少年的眼中褪去，只剩下一片深沉的暗色，“在我想去领取我的奖金时，马尔德·帕里奇……他竟然说我出老千。”

“这太可笑了！”朱雀失声抗议道，“他没有证据！”

吉尔低沉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残酷的现实。“就是这么可笑，然而在这里马尔德·帕里奇的话就是事实。本来我会像其他投机取巧之人被处理掉，但是帕里奇他看中了我赌博的能力，所以强行留下我为他工作，并且以我妹妹作为威胁。相反，如果我愿意为他工作，他便会承担我妹妹今后的治疗费。”顿了顿，少年低喃着道，“所以，我别无选择。”

“对不起……”朱雀轻声道，同少年一样垂下视线。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可以拯救这世上所有不幸的人吗？”吉尔嗤笑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打开了手里的橙汁灌下一口，“不过好在帕里奇真的很喜欢我，让我有机会接触到不少他的秘密，让我可以把它们交给警方。”

“你是警方的秘密线人？！”朱雀惊讶地抬眼看向少年。

吉尔瞥了眼朱雀，紫眸中映着难懂的深色：“我不想一辈子当帕里奇的奴隶，烂在这种地方。”

朱雀闻声忍不住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八。”

本能在一瞬间压制了理智，朱雀越过阻隔在他与少年间的小小距离，将后者揽入自己的怀中。吉尔像是受惊的兔子，瞪大眼睛僵硬在朱雀的怀中，好似就连呼吸都已遗忘。

“对不起……”朱雀哽咽着道，眼角泛起湿意，“对不起……我没能早点找到你……”

朱雀的声音似乎拉回了吉尔的意识，少年猛烈地挣扎起来，“等等，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对不起……”朱雀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少年，看着吉尔戒备地退到沙发的另一头，他低声道，“你可以不用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等我找到他的罪证，你就可以重新得到自由。我不需要你用情报来作为交换，我不想看你陷入危险之中。”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同情！”黑发少年蓦地扬起了声音。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直到情绪略微平复，吉尔才捋了把头发，继续道，“马尔德·帕里奇拥有KMF的生产线，让警方也难以行动。我还差一点就能取得帕里奇的KMF生产线的具体情报，只要能捣毁KMF的生产线，便是马尔德·帕里奇的末路了。”

“你也在调查帕里奇的KMF生产线。”朱雀惊讶中，下意识地重复道。

“果然你的目的也是这个。”吉尔闻言轻哼了一声，几乎化作实质的讥诮之意令朱雀打了个激灵，“毕竟比起我们这些平民的生存环境，只有私自生产KMF这样的大事才能引起超合众国的注意。”

朱雀像脱水的鱼般双唇开合，然而出口的却尽是不成语句的音节：“不，我……”

“不用再向我解释什么，我不需要。”打断了朱雀的嗫嚅，吉尔从沙发站起身，“回去等我的联络吧。”

“等一下，”朱雀向少年探出手，“我不想让你回到帕里奇的身边。”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吉尔脚步未停，连一个眼神也未施舍给朱雀。

“那天晚上我侵入了你的终端，所以你后来的一切举动我都看到了……”看着少年蓦地停下脚步，朱雀润了润嗓子继续道，“马尔德·帕里奇，他对你……”

站在房门前吉尔回过头，紫眸危险地微微眯起。沉默地审视了朱雀半晌，少年冷冷开口：“那正好，等我找到了情报也不用想办法怎么交给你了。”说着，黑发少年打开房门，将朱雀隔绝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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