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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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13

——朱雀那个傻子究竟做了什么？！

鲁路修内心发出无声的尖叫，他狠狠瞪着掉落在地上的那支手枪，忽然很想捡起它对准朱雀的脑门来上一枪。

然而现实却是鲁路修在一声尖叫之后，弯腰捡起手枪，将枪口对准了正打算向朱雀开枪的袭击者，高声喝道：“不准动！”

拿着枪的男人明显僵硬了一下，与朱雀纠缠的风衣男人却好似全然未把鲁路修的威胁放在心上，撑起身体用拳头直直砸向朱雀的脑袋。

“砰！”

手枪的保险栓早已打开，鲁路修一扣动手指，子弹便呼啸着出膛，划破空气钻进风衣男人的肩膀。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血色瞬间染红了他的风衣。朱雀顺势扭住他的胳膊将其反身摔落到地上。男人的后脑勺重重撞击在地面，喉头溢出了一声闷哼便再无动静。

男人的同伴后退了一步，他手持手枪与鲁路修手中的枪口遥遥相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所幸朱雀没有留给对方多少迟疑的机会，他托起男人持枪的手臂，扭动对方手臂的同时手肘向着对方腰侧一个顶击，便让男人缴械痛呼着弯下腰。

将男人脱手的手枪远远踢开，朱雀将对方的脑袋按倒在地面逼问道：“你的同伙呢？他们在哪里！”

鲁路修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在心中急躁地骂了一声。如果他的预测没有错，也许已经来不及了。顾不上许多，黑发青年一边迈动脚步，一边扬声道：“朱雀！去多媒体放映厅！”

“什么？”朱雀的视线从被制住的男人身上移向鲁路修。

鲁路修不耐地“啧”了一声，在手机上飞快地输入了三个数字，口中道：“去多媒体放映厅，还有其他恐怖分子守在那里！”

朱雀跟上了鲁路修的步伐，用一种不知该用惋惜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一切果然都是你策划的。”

鲁路修朝朱雀比出一根食指，示意对方安静，回头对着手机那头的接线员道：“我在王宫展览沙龙，我好像听见了枪响声！是的……是的，我又听见尖叫声了，情况好像很严重，请你们尽快出警！”

鲁路修按下通话结束键，才将视线转回朱雀的身上，随意地答道：“对，是我策划的……”鲁路修的声音忽的顿住了，他古怪地看向朱雀，只见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回望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醒悟过来的鲁路修用同样不可置信的声音反问道：“你以为我是恐怖分子的同伙？！”

朱雀的眼神仿佛在说“不然还有别的可能吗”，鲁路修刚想开口便听见对方喃喃地道：“我知道你就是Zero……”

鲁路修的内心几乎被燃起的怒火所吞噬。他不知道自己是更愤怒朱雀居然以为他会是恐怖分子的同伙，还是气恼于秘密身份早已暴露还不自知。摇了摇头，鲁路修咬着牙根愤愤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监视了我多久？！”

“我……”朱雀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口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多媒体展厅是在……”

打断了正在确认场馆地图的朱雀，鲁路修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按下了向上的电梯按钮，“多媒体放映厅在三楼。如果不是你毁了我的计划，我现在应该已经在那里了。”

眼见显示电梯所在位置的数字在三层亮起，鲁路修的手臂被朱雀扯起。

“走，上楼梯。”

“什……”感觉自己的胳膊像被一头公牛拉起，鲁路修踉跄地跟在朱雀身后，尽全力跨起步子才面前没有摔倒。

“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朱雀拖拽着鲁路修问道。

“哈？”鲁路修感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起来，夹着粗重的喘息勉力答道，“我告诉他们，Zero会想办法在半路将王子单独引到多媒体放映厅，让他们到时候进入放映厅劫持王子。当然，等他们真正进去的时候，会发现王子早就从后门溜走了。而我已经黑进了沙龙的安全系统，那些蠢货一旦走进放映厅，放映厅的大门就会紧锁，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

朱雀沉默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艰难地反问：“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双脚终于踏上了三楼的地面，鲁路修甩脱朱雀的手掌，狠狠地喘息了几下，才气哼哼地道：“当然是为了引出这帮恐怖分子将他们一网打尽啊。”只不过现在全都被朱雀毁了。

似乎差距到了鲁路修的腹诽，朱雀很快便移开了视线，转而轻轻地推开楼梯间的门，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放映厅的门口有人守着，看起来是恐怖分子的同伙。”缩回身子，朱雀说道。

鲁路修焦急地追问道：“那其他学生呢？你有看见吗？”

朱雀摇了摇头。

鲁路修的表情难看起来，胸口仿佛被巨石压着一般难以呼吸。呼出一口气，他涩然道：“我们耽搁了太多时间，他们应该代替我走进放映厅被恐怖分子控制住了。刚才的枪响已经打草惊蛇，恐怖分子一定会把学生们作为人质。”

朱雀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话说我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保安，就连刚才的枪声都没有人赶来，他们该不会已经……”

“放心，为了不让他们被卷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被我暂时安排在别的地方了。”鲁路修挑眉对上朱雀的目光，又有些傲然的语气道，“我说了我黑进了这里的安保系统，我只是让他们个自以为自己不小心被反锁在了休息室里。”

朱雀的眉心蹙得更紧，沉重地道：“鲁路修，就算是为了引出恐怖分子，你这样也是犯罪。”

鲁路修嗤笑了一声，反唇相讥的话语脱口而出：“那你跟踪监视我就不算犯罪了吗？”

“我这是……”朱雀欲言又止地抿起唇，眼中流露出苦恼的迟疑神色。

“你是什么？”鲁路修将双手环在了胸前逼问道。之前朱雀与恐怖分子交锋时，他便已经有了怀疑——尽管对方自陈曾有过参军经历，但朱雀在面对敌人时的利落反击却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此。

“……还是先将其他人救出再说这些吧。”朱雀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警察马上就到了，这里的监视就交给我，你先出去与警察汇合吧。”

鲁路修轻哼了一声，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微微抬起下颌，道：“比起警察，我有更好的办法。”

*

本就四周无窗多媒体放映厅连大门都被死死的封住，让内中一片昏暗，只有屏幕透出光勉强让放映厅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正好将这间学生们的囚室映衬得压抑无比，就仿佛站在地狱之口一般。

蹲在角落里的学生们推搡着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好似在尽可能地远离那几个站立的男人一般。

其中一个劫匪烦躁地躲着步子，落下的每一个脚步声都能让几个作为人质的学生瑟缩一下。忽然，震动的嗡嗡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男人闻声立即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的幽光照亮了男人的脸庞，屏幕上简单地写着一条来自Zero的讯息：“找到王子。”

男人的脸庞扭曲了一瞬，映着屏幕的冷光分外狰狞。他用双手捧住手机，两只拇指急躁地输入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们跟踪王子的两个人失去联络了。”

Zero的回信来得很快，男人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几行字：“是我的失策。王子身边的亚洲人也是SP。绑架王子的计划败露，计划更改。”

“你是时候现身了吧，Zero。”男人重重地按下发送键，蹙着眉等待回应。

Zero回道：“我在监控整个展览馆，你们已经打草惊蛇，如果不听我的指示，你们迟早会被逮捕。去找到王子，我们才有转机。”

男人脸上浮现了几分动摇，在手机中输入：“王子说不定已经离开了这里。”

Zero的回复依旧迅速，简短的文字中好似充满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我封锁了场馆，按照我的指示，你们很快就能找到他。”

*

追击者的其中一人伸长脖子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又立即像触电似的缩回了脑袋：“啧，警察已经在外面了，是逃跑的王子报的警。”

“光会给我们添麻烦。”另一人咂着嘴，用眼神示意同伴离开窗户，“他究竟跑哪里去了？”

就像是听见了绑匪的质问，他上衣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一条来自“Zero”的未读来信出现在了屏幕。

——A1，A2，从向东上二楼走廊，A3从东走廊上楼包抄。

来自手机中的指令让三个追击者分成了两路，跑上楼梯的两人踏上二楼地板的一瞬看见他们的目标在视野中一闪而过。黑发青年与两名追击者对上视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消失在拐角。

其中一个男人对着通讯器之中的同伴道：“他往你那边去了。”在一段时间的静默后却听见另一头答复：“我没有见到他。”

还未等男人咒骂出声，Zero的指令又至：王子在一楼，A1、A2原路返回，A3保持原位。

不得不再次跑下楼的男人朝身旁之人抱怨道：“可恶，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会跑？”

另一人闻言只是喘了口气问道：“看见人了吗？”

手机的嗡嗡声，代替男人回答了他的问题，来自Zero的文字浮现在屏幕上。

——王子从中央大厅进入了工作人员专用通道。

*

放映室中，留守的绑匪一刻不停地注意着手机，围着学生们踱着步，“踢踏踢踏”不间断的脚步声让他们看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静不下心。

这也难怪，毕竟警察已经包围了博物馆的消息已经在绑匪之间传开，而他们的“杀手锏”——布里塔尼亚的王子还行踪不明。

然而绑匪的焦躁似乎传染给了在场的学生，瑟瑟发抖的学生们互相对方握着的手，窃窃私语声开始渐渐地在放映室中响起。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被恐怖分子绑架？”

“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警察还没到吗？”

听着周围的私语声，蓝发男生也忍不住压低声音插嘴问道：“话说，鲁路修和朱雀呢？有谁看见他们了吗？”

留下的绑匪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忽然用枪柄敲了敲墙壁，厉声喝道：“喂！那边的几个学生不要窃窃私语！想吃枪子吗？”

“唔……”方才那几个开口了的学生像是吓坏了的鹌鹑一般缩起脖子。

这个反应似乎让高个绑匪很满意，他轻哼了一声道：“要怪就怪布里塔尼亚的王子是你们的同学吧。”

“布里塔尼亚的王子？！那是谁？”一个声音忍不住反问。

“他是……”高个绑匪的话没有说话，一声“咔嚓”的轻响让他警觉地举起了手枪。

“什么声音？”另一个绑匪问道。

“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一束灯光照向放映厅的顶部，高个劫匪仰起头蹙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哐当！”

就在高个劫匪走到通风口正下方的那一瞬间，网格状的过滤网裹夹着巨大的力道坠落下来，径直砸在男人仰起的脸上。男人被击倒在地，几乎在他痛呼出声的同时，一个人影自通风口跃下，重重踩上了男人的肚子，一只拳头随后袭上了他的额角。

高个劫匪的惨嚎戛然而止。

“是谁？！”

灯光仓惶地追寻向袭击者的身影，然而只来得及照亮几缕棕色的发丝，一枚出膛的子弹便准确击中了持着手电筒的手掌。在一声惨叫中，光源掉落到了地面，滚动了几圈后停在了墙角边。

放映厅中重归昏暗，绑匪举着枪茫然地试图捕捉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机。

“都趴下！”

不知是谁的声音蓦然响起，学生们犹如恍然惊醒一般，战战兢兢地依言而行。

距离学生最远的绑匪忽然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剩余的两名绑匪好似惊弓之鸟，向着倒地同伴的周围胡乱射击。

很快子弹出膛的声音便因子弹耗尽变作了撞针空空撞击的“咔嗒”声响，隐藏在黑暗中的袭击者选择在这个时机蓦地逼近他们。失去了子弹的手枪成了一块废铁，完全无法阻止袭击者的靠近。在干脆利落的两下闷响之后，两名绑匪先后倒在了地上。

有胆子较大的学生捡起了落在墙角的手电筒，明亮的光束落在唯一立着的那道人影上，让学生们看清了拯救他们之人的脸庞。

下一秒，蓝发男生猛地站起身来：“朱雀？！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待会儿再说。”

朱雀话音未落，放映厅的大门被撞了开来，剩下留守在放映厅门口的两名歹徒在见到放映厅内的景象后，无不瞪大了双眼。然而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留给他们吃惊了。朱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倒地绑匪的手枪，两声利落的枪响后，放映室外的两名绑匪就保持着他们震惊的表情，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呼——”朱雀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利瓦尔道，“你们先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等待警察的救援，我去找回鲁路修。”

*

黑发青年背脊倚靠着墙壁仰起头从喉间溢出几声喘息，他的额角布着细密的汗珠，颊边染上了红色。青年没有等呼吸完全平复便低头掏出手机，用拇指飞快地键入了几行字。他垂下手臂，刚打算重新迈动双腿，却感到手中的手机微微一震。

鲁路修低下头，屏幕上跳出的文字令他的嘴角浮现出笑容。他又按动了几下屏幕，随后收起手机，扭身钻进了楼梯间。

沿着楼梯一路向着底层跑去，尽管呼吸再次沉重起来，鲁路修却一秒都不敢耽搁。他跨步跃下最后两级台阶，落地时脚踝一扭，一阵剧痛让鲁路修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扶着墙壁，黑发青年用肩膀顶开楼梯间的大门，一瘸一拐地走进走廊。

底层大厅很快出现在鲁路修的眼前，往还未被完全封死的窗户向外匆匆一瞥，便能看见警车顶灯旋转着的色彩。鲁路修勉力加快脚步，却听见一个阴沉的声音蓦地从后方响起。

“你跑不了了。”

鲁路修闻言转过身，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出声的男人迈着大步向黑发青年逼近。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窗外的警灯，让他的脚步蓦地顿了顿，然而当男人再跨出一步时，眼底划过的是凶恶光芒，“你以为这次还能跑掉吗？你已经浪费了我们足够多的时间。”

鲁路修没等男人的话音落下便转身欲跑，然而双腿却似乎不怎么听使唤。扭伤的右脚一个不稳，黑发青年便闷哼了一声，向前扑倒在地上。沙龙外似乎有人叫喊了些什么，但那些不甚真切的声音都被绑匪逼近的脚步声所盖过。

鲁路修撑起身体，扭过头的一瞬正看见男人弯下身子向自己探出手掌……

“砰！”

男人的手指碰触到鲁路修的前一瞬，一枚子弹贯穿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痛呼了一声，捂住肩膀倒在了地上，止不住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朱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厅的另一头，如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豹子猛扑过来，越过鲁路修，用枪托的狠狠一砸彻底终结了男人的呻吟。

朱雀用脚尖翻过了歹徒，确定对方完全晕眩后，这才转过身向摔倒的鲁路修伸出手臂，“鲁路修，你没事吧？”

鲁路修的肩头松懈下来，方才的慌乱与失措好似被橡皮擦拭去了一般荡然不存。他抬起手，重重地握上朱雀的手掌，被拽起身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喃喃道：“你来得可真晚。”

朱雀没有立即作答，等鲁路修站稳了脚跟，才有些歉疚地开口道：“解决另外两个恐怖分子时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揉了揉自己摔痛了的手肘，鲁路修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你是时候解开展览馆的封锁了吧。”朱雀将目光投向沙龙紧闭的大门。

鲁路修微勾起唇角，低头按动手机。

闭合的自动门随着黑发青年的动作缓缓地开启，来自室外的嘈杂和鱼贯而入的警察将大厅中的二人淹没。

*

警车、救护车将市中心的王宫博物馆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穿梭在车辆的缝隙间，将学生向外引导，从博物馆逃出的学生或是互相拥抱，或是向上帝祷告，而守在警戒线外侧的学生家属早已望眼欲穿。周围充斥着嘈杂的鸣笛声、警方的指挥声、以及经历了一遍死里脱身的学生们的欢呼抽泣声……

裹着毛毯轻抿了一口捧在双手间的热饮，鲁路修呼出一口气，看着杯口飘起的热气随着自己的呼吸舞动，忽的开口向身旁之人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

朱雀的身体好似随着鲁路修的话音落下僵硬了几分，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其实我是MI6的特工。我们得到消息Zero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我才受命以学生的身份潜伏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顺便引出恐怖分子。”顿了顿，朱雀轻笑了一声：“但现在看起来我们的消息显然是错的，因为你就是Zero。”

鲁路修闻言扯动了一下嘴角，“也不算完全错误。Zero的确打算‘绑架王子’，虽然只是想以此为饵钓出那群傻子。”

“一个王子竟然引诱恐怖分子来绑架自己，你真是疯了。”朱雀嘴角的弧度中增添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鲁路修侧过头，凝视着朱雀的侧脸。对方的每一寸轮廓此时映在他的眼中显得熟悉又陌生。他在心中嘲笑自己怎么会错认对方为小报记者，明明朱雀并不是那么擅长掩饰，在相处时暴露了那么多破绽。

也许只是鲁路修从一开始就不愿怀疑对方吧。

将视线落回自己手中的杯子，鲁路修放轻了声音：“所以那个晚上你与我的相遇也并不是偶然？”

鲁路修的身旁没有响起回答。

黑发青年捧着杯壁的手指不自禁地微微用力，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向对方，只是喃喃地问道：“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实？还是说你从一开始都是在骗我。”

“不，其实我……”

鲁路修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却听见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盖过了朱雀的话语。

“枢木先生，恭喜你这一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鲁路修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卡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鲁路修殿下遭到绑架，我怎么能不亲自前来关心？”卡诺优雅地欠了欠身，随即微微蹙起眉心道，“只是没想到鲁路修殿下竟然自导自演了这一场针对皇室的绑架案，要隐瞒这一真相还真是令人伤脑筋呢。”

“你大可以不用隐瞒。”鲁路修针锋相对地轻哼了一声，紫眸中划过一道冷意，“另外，你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说明你事先就得到了情报，你身后之人不仅利用了我，还利用了朱雀……”

“鲁路修殿下，没有证据之事请勿妄下断言，”卡诺不紧不慢地答道，视线微微瞥向鲁路修的身旁，“另外，我们并没有利用枢木先生，我们只是做了一个等价的交易。”

鲁路修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朱雀：“交易？”

棕发青年没有迎向鲁路修的视线，只是与卡诺对视着，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是的，交易。枢木先生曾经答应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将殿下您的情报透露给我，以换取升职的机会。”向鲁路修说完，卡诺的嘴角微微勾起，将视线重新落到朱雀身上，“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会遵守我这边的承诺。”

“朱雀？！”一瞬间，鲁路修甚至遗忘了卡诺，不可置信地看向朱雀。

朱雀却再次躲开了鲁路修的视线，“对不起，鲁路修……”

鲁路修觉得自己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他茫然地注视着朱雀站起身离开，就仿佛一部分的自己也被对方带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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