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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Royal Affai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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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on 5


Unknown:还有什么其他情报吗?


Zero:小心不要引起王子身边褐发青年的怀疑,那是皇室派来的SP。


Unknown:我们会谨慎的。


Zero:你们已经潜伏进来了吗?


Unknown:没错。Zero,我想我们可以见上一面。


Zero:我想还是算了,这样只会增加我们双方的风险。


Unknown:说的也是。


Zero:我会再与你们联络的。


*


朱雀挺直着背脊对着电脑,屏幕的幽光照亮了他看不出神情的五官,而在电脑屏幕的中央,杰雷米亚正在聊天窗口的正中直视着他。


定了定神,朱雀对着网络通话的另一头低声道:“2017年6月24日,汇报:在鲁路修王子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异常事态发生,我将继续进行监视。”


杰雷米亚神色未变,只是沉声回道:“不得掉以轻心,我们截获了代号‘Zero’的恐怖分子计划劫持王子的消息,在近期内他必定会有行动,你务必保护王子的周全。”


“难道‘Zero’已经来到王子的身边?”朱雀不由眉间一紧,在脑海中一一排查可能的人选。


杰雷米亚打断了朱雀的思绪,脑袋突然凑近了镜头,将整张脸塞满了屏幕:“这是赌上了皇室成员安危的行动,绝不容许有分毫的差错。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捕获恐怖分子,我们无颜面对皇室。”


眼见杰雷米亚瞪视着自己好似要穿破屏幕扯过自己衣襟的模样,朱雀咽了咽口水,答道:“我明白。”


“对了,你和鲁路修殿下现在关系如何?”坐回原位,杰雷米亚长吐出一口气抬起眼睛。


朱雀一时语塞,忽然觉得对方的视线好似利刃一般要将自己戳穿,只得愈加挺直背脊,不敢露出丝毫懈怠的回答道:“鲁……殿下并未对我的身份起疑,只是他身边的SP对我十分敌意,让我无法全时段对王子实行贴身保护。”


然而屏幕里的杰雷米亚似乎并不满意朱雀的回答,他眯起了眼睛,如同一名审视着异教徒的异端审判官,“你没有和王子继续发展不正当的关系吧?”


“那个……”朱雀又吞咽了一下,感到自己的额角开始渗出汗珠。


“你·没·有·吧?”


听着杰雷米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质问,朱雀的心脏“咚咚”几乎破膛而出,他觉得如果他的回答有丝毫差错,他的长官一定可以隔着屏幕将他就地正法。朱雀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是的,王子并没有把我当做他的男朋友。”


话一出口,朱雀便感到舌根好似吃了柠檬一般酸涩不已,就好像这句话切断了自己与鲁路修的任何可能。


杰雷米亚沉默地凝视了朱雀片刻,不知道是朱雀的什么反应让他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就算如此,皇室忠诚的卫兵依旧用冰冷的声音警告道:“不要让我知道你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不然我会让你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


鲁路修从书本中抬起头,便看见注视着自己的洛洛仍挂着与二十分钟前相同的不赞同表情。一时间,就连手中的书籍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鲁路修夹上书签合起书本,从椅背上直起背脊,叹了口气道:“你还想说什么?”


“殿下,那个枢木朱雀不可信!”洛洛出口的话语也依旧与二十分钟前被鲁路修打断时的一样。


比起气愤,此时此刻鲁路修感到的更多是无奈,他不解地看向洛洛,“之前你担心朱雀会再无音讯,但后来的事实已经证明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还是不喜他?”


洛洛摇了摇头,“您可是皇室成员,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形象。和一个来历不明的、还是个男人有亲密关系,您以为皇室会默不作声吗?”


鲁路修紧蹙起了双眉,语气变得不善起来:“我的母亲也是平民,她一样是受人敬爱的皇妃。再说同性恋婚姻早就合法了,皇室都为此更改了法律条款,如果父亲想以朱雀是男人而阻碍我们的恋情,只会被国民和他国媒体嘲笑而已。”


“那只是表面!”洛洛也不由扬起了声音,“皇室是不会容忍您爆出与男人的丑闻的!因为不愿归国的事情,殿下您与皇室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个枢木朱雀而彻底惹怒他们吗?”


“我才不在乎那一群老古董是怎么想的!”鲁路修失态地把手中的书本扔到茶几上,发出一声“砰”的闷响,“事实上,他们不如早点剥夺我的皇室身份!为了皇室的颜面,用我母亲的死大做文章,如果不是他们想继续利用我玛丽安娜皇妃之子的名号,我早就被逐出皇室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当他们的牵线木偶了!”


洛洛怔怔地注视了鲁路修片刻,随即垂下了眼睛,方才还写满了焦急的脸上被落寞与伤感所覆盖,“可是如果您失去了皇子的身份,我也就不得不离开您的身边了。也许殿下您不在乎,但是我与殿下从小一同长大,我舍不得您。”


鲁路修忽然语塞,满腔的愤懑都化作了歉疚,低声嗫嚅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就算我没有了王子身份,你依旧是我的朋友。”


“我这是心疼您,不希望您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失去了自己美好的前程。”洛洛向着鲁路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在提起朱雀时,语气中仍是充满了厌恶。


鲁路修无奈道:“你对朱雀抱有太多偏见了。”


“不!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他接近您一定是别有用心。一切都太巧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就连住的都这么近?我敢相信就连你们的相遇也都是他的算计!”洛洛眯起眼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好像这样便能看破朱雀的“伪装”。


“是你多心了吧?”鲁路修下意识地反驳道。看见洛洛张开口似乎又要展开另一场辩论,头痛不已的鲁路修已经做出投降状,“好了好了,不要再说朱雀的事了。”


*


课程结束,鲁路修正整理着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鲁路修拿起手机瞥了一眼,是利瓦尔的短信,告诉鲁路修一周后学校会组织一场郊游,名额有限,让鲁路修记得早点下手。蓝发青年好像下定了决心要成为鲁路修与朱雀的头号媒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向鲁路修推荐各种约会方案,这次也不例外。


鲁路修滑动手机屏幕,看着短信最后那个暧昧的笑脸符号,不由脸上一红,打算随手把手机放到一旁——他对户外活动可没什么兴趣。但刚把手机放下,鲁路修的动作忽然顿了顿,不由自主地向朱雀偷瞥了一眼。


——如果这样可以和朱雀的独处的话……


似乎察觉到了鲁路修的目光,朱雀抬眼对上前者的目光,问道:“鲁路修,怎么了?你不回去吗?”


“那个,朱雀……”鲁路修的心脏“怦怦”作响,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对登山远足有兴趣吗?”


朱雀怔了怔,随即露出了笑容,“听起来挺有趣的样子。”


感觉自己的胸口因为朱雀的略微平静了一些,鲁路修的声音变得流畅了起来,“利瓦尔说学校会组织一场远足,地点是小瑞士,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朱雀不假思索地道:“没问题,如果是鲁路修想去的话,我随时奉陪。”


望着朱雀爽朗的笑容,鲁路修觉得自己双颊的温度又开始蹿升。最近他都没能与朱雀有独处的时间,所以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


高大茂密的树林好似将天空都遮蔽,鲁路修被盎然的绿意所包围。鸟雀在林间鸣叫,清新的空气萦绕在鼻间,然而黑发青年却无暇顾及,只是粗喘着催动自己灌了铅似的双腿迈动一步、又一步。


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远足爬山会是个好主意?!别说与朱雀独处培养感情了,鲁路修光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毅力。大部队已经与他有了一段不小的距离,鲁路修只要一想起领队用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告诉他,这只是整个旅程的四分之一,青年便感到一阵绝望。


鲁路修觉得自己的肺已是一个大风箱,每一次呼吸都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嘶哑噪音,喉头泛上的一股腥甜让他简直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能吐出一口鲜血。


“鲁路修,你不要紧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朱雀的声音隔着鲁路修自己的呼吸声飘进青年的耳中。


鲁路修咬着牙,从隐隐作痛的胸口挤出虚弱的声音,“我……没……关系……”


“鲁路修虽然所有的考试都能拿1分,但是体力是完全不行呢~”说着利瓦尔拍了拍朱雀的肩膀,“朱雀,你可要记得鲁路修的这份付出啊。”


“诶?”朱雀看似疑惑地望向身边的友人。


利瓦尔耸了耸肩:“算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过来吧。”


利瓦尔的背影逐渐远去,鲁路修却连关注对方的力气都没剩下,只是继续机械地迈着步伐。眼前的山坡好似天堑横亘在他的眼前,夺走了他所有的希望。朱雀时不时停下脚步,扭过头担忧地注视鲁路修。那样的眼神刺痛了鲁路修可怜的自尊,黑发青年鼓足劲加快步速。希冀自己能够追赶上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


“喀嚓!”鲁路修听见了自己左脚脚踝的悲鸣。伴随着一阵剧痛,鲁路修茫然地栽倒在地上,一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鲁路修!”朱雀已经小跑着赶至鲁路修的身边,搭上后者的肩膀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我……”脚踝处的剧痛恰在此时刺激鲁路修的神经,让他把“没事”两个字吞回了肚中。


“别动,让我看看。”说着,朱雀利索地挽起鲁路修的长裤,小心翼翼地脱下了他的鞋袜。虽然朱雀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剧痛还是让鲁路修差点叫出声来。


朱雀捧着鲁路修的左脚,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终于像是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有肿起,应该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还能走吗?”


鲁路修试探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生理的泪水立即盈满了眼眶。他抿着嘴唇,不愿意流水流下让朱雀看见更加丢脸的画面,但这已足以告诉朱雀的答案。


“没事,我给你做一下应急处理。”说着,朱雀向鲁路修安抚地笑了笑,用牙齿咬出个小口,从自己T恤下摆撕下了一小截布料,认真地将其缠上鲁路修扭伤的脚踝。


鲁路修抿着唇看着朱雀动作,滚烫的胀痛从被朱雀触碰的地方传来,但随着伤处被固定很快减弱为隐约的钝痛。


包扎完,朱雀站起身,说道:“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说完,甚至没有给鲁路修任何反应的机会便跑走了。


穿梭在山林中的朱雀仿佛一只灵敏的野兔,几下之间便已消失在鲁路修的视线之中。待对方的身影再次出现之时,朱雀捧着一条毛巾,用与离开时相同的速度跑回鲁路修的跟前蹲下身。拉近了距离,鲁路修才注意到对方的胸口因为喘息微微起伏着,额角也已渗出薄薄的汗珠。


忽然,脚上一阵冰凉的触感让鲁路修收回了落在朱雀身上的目光,低垂下脑袋,问道:“这是?”


朱雀正将手里的湿毛巾缠在鲁路修包扎好的脚踝上,闻言解释道:“这附近正好有山泉,我用毛巾取了一点回来,正好可以冷敷。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直到毛巾缠好,朱雀才抬起头来征询地看向鲁路修。


鲁路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窘迫地将视线向下移去。然而这次映入眼帘的是朱雀残破的T恤,缺少了一块的布料无法将朱雀的躯干完全覆盖,漏出了一小截腹部的皮肤。或许是初遇时太过紧张让鲁路修无暇在意,他第一次注意到朱雀经过锻炼的腹肌仿佛文艺复兴时代的雕塑一般没有一点瑕疵,让他竟就这样忘记移开自己的视线。


似乎未曾留意到鲁路修的视线,朱雀坦然地直起身,任由自己的小腹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鲁路修的视野中。


“已经看不见其他人了,之前我取山泉的时候也没见到他们,看起来我们是赶不上大部队了。”朱雀眺望着大部队消失的方向蹙起眉,随即回头看向鲁路修道,“只能原路返回,去大巴那里等其他人了。”


瞬间,鲁路修脑中的绮思都被愧疚和懊恼所替代,低下头喃喃道:“都怪我拖累了你。”


朱雀失笑地摇了摇头,“难道我还能扔下你不管吗?”顿了顿,他背对着鲁路修微微弯下身子道:“你走不了路,我来背你。”


鲁路修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便没有再多推辞,红着脸攀上了朱雀的背。双脚腾空的一瞬,青年下意识地搂紧了朱雀的脖子,随即脸上涨得更红。感受着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递到自己身上的体温,鲁路修忽然觉得这次远足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


朱雀抱着鲁路修腿的手掌略微掂了掂,让后者被朱雀掌心紧贴的地方好似燃烧一般滚烫起来。鲁路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远离一些,还是与对方贴得更近一些。挣扎了半晌,鲁路修遵从本心选择了后者。


揽着朱雀的脖颈,鲁路修忽然偏过头,从上方俯视着朱雀的侧脸,问道:“看你对扭伤的处理这么熟练,是有在哪里学过吗?”


朱雀笑了笑,“我参过一段时间军,都是在那里学的。”


“参军?”这是鲁路修第一次知道朱雀还有那样的经历,说起来,他对朱雀的过去还是知晓甚微,甚至一点都不了解对方。不知为何,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了洛洛的警告……鲁路修摇了摇头,朱雀不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温柔中有半点虚假之意。一定是设计甩掉洛洛却又扭伤脚的内疚感才让他胡思乱想的。说起来,他还没有为之前在众人面前否认朱雀是自己男朋友一事做出过解释吧。


感受着身下朱雀温暖的体温,鲁路修凑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对不起,朱雀,我暂时还不能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


*


“嗯?”朱雀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几乎忘记了继续迈动脚步。


只听见趴在他背上的鲁路修似乎有些愧疚地低声道:“不要误会,这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的家庭原因……”


鲁路修的声音在朱雀的耳中淡去,只剩下盘旋在他脑海中属于自己的杂乱思绪。难道在鲁路修的心里,他们早已是恋人的关系了吗?听闻鲁路修否认两人关系时那一瞬间松下的一口气离朱雀而去,与此同时那朵被朱雀故意忽略的希望火苗在他的心底重新燃起。


然而来自上司的警告适时地回荡在朱雀的耳边,在他的胸口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如果在这里承认里自己与鲁路修的关系,也许等待在朱雀面前的将会是来自杰雷米亚的严酷惩罚。


“你是不是不愿意?”鲁路修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朱雀的思绪,“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如果你因此想和我分手,我也……”


鲁路修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揽在朱雀脖间的手掌紧紧地攥起,让后者不由自主地脱口道:“不,我不介意。”


“真的吗?”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回答?!顺着鲁路修的话要求分手不才是现在最善的选择吗?


鲁路修惊喜的声音和朱雀心底的悲鸣同时响起,朱雀一边在心中痛骂自己,一边只得接着自己方才的回答继续道:“嗯,不管鲁路修你有什么难处,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听着鲁路修大松了一口气的吐息声,朱雀只能安慰自己若是刚才提出分手,他恐怕便很难继续留在鲁路修身边完成任务了。只是这样的安慰能起到的作用只在须臾,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自责——为了任务就可以欺骗他人的感情吗?明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他又为什么要给对方虚幻的希望?


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嗤笑道:不要再否认了,你答应的原因只是因为你喜欢鲁路修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还有什么比爱上了自己的任务对象更为失职的事吗?朱雀的嘴角泛起了自嘲又苦涩的笑容,007毕竟只虚构的人物,身为特工他只会给身边的人带去不幸。如果他真的喜欢鲁路修,就更应该与对方保持距离。


朱雀长吐出一口气,却似乎惹来了鲁路修的误会,黑发青年紧张地攀着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累了?你已经背着我走了很久,休息一会儿吧。”


朱雀本想拒绝,然而思索了一下还是应下了——他也需要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将鲁路修在树荫下放下,朱雀长出一口气坐在了黑发青年的身旁。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鲁路修的侧颜,朱雀斟酌着开口道:“说起来,你刚才说家庭原因……”


鲁路修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将后脑勺搁在了倚靠着的树干上,“我出身于一个十分保守的教会家庭,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一直对我很严格,所以我才用留学的借口离开了家……我的父亲是最差劲的家伙,母亲死后不久他就又有了别的女人,却还利用母亲的死为家族博取同情,真是令人作呕……”


除了掩去有关皇室的敏感成分,鲁路修所说的与朱雀所了解的对方背景大致相同。鲁路修的生母,玛丽安娜王妃是布里塔尼亚国王的第三任妻子。尽管出生平民之家,但玛丽安娜赢得了几乎所有民众的心,甚至很多人认为她也会是风流的查尔斯国王最后一任妻子。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由反对王室的激进分子主导的恐怖袭击中,玛丽安娜王妃不幸逝世,只留下当时年仅9岁的鲁路修。在那之后查尔斯国王似乎很快便忘记了红颜薄命的玛丽安娜王妃,再次流连于花丛之中。想必这对鲁路修的打击也很大吧。


朱雀注视着鲁路修暗淡了神采的紫眸,忍不住道:“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我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她在刚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我与父亲的感情也不好,曾经我一直很厌恶父亲的专制,甚至为了逃开他选择了参军。”


“曾经?”鲁路修偏过头,好奇地挑起眉。


“他……已经死了。”朱雀垂下眼睛,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并不是说他死后我忽然顿悟他是一个多么好的父亲,只是再想起他时厌恶都已经淡了。”


是啊,曾经对父亲的厌恶如今都变作了化不开的自责,因为父亲正是因他才会过世。


深吸了口气,朱雀继续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不选择今天的路,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你想念他吗?”鲁路修注视着朱雀。


朱雀怔了怔,猛然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思索,他坦然地道:“一点都不。”


“如果我的老爹死了,我也一定不会想念他的。”鲁路修附和地点了点头。


朱雀与鲁路修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待笑声渐歇,鲁路修再次望向朱雀,此时在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直以来的羞涩,毫不避讳的双眸锁在朱雀的脸上,嘴角展露出的微笑如春风拂过,在朱雀的心头带起一片暖意,“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相似之处,看起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呢。”


——有缘?没错,如果不是那一个初遇的夜晚,他又怎么会陷入一段无法自拔的恋情之中呢?


繁茂的枝叶挡去了高温的同时也遮蔽了日光,让山间好似永远都隔绝在阴冷的色调中。朱雀凝视着鲁路修的脸庞,虫鸣鸟叫充盈在他的耳边,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林中,他是不是就能放下任务,放下责任,与鲁路修在一起了呢?


脑中回荡着不可能实现的痴想,朱雀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与鲁路修已经只剩下一个呼吸的距离。鲁路修合起双眼,微分的双唇好似等待采撷的鲜红果实。扶住鲁路修的脸颊,朱雀吻上对方,将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一刻抛弃至了脑后。他热切地将舌探入鲁路修的口中,像是探索着未知领域的士兵,不愿放过任何一寸土地,仿佛这一刻他们交换的不只是一个亲吻,更是一个无言的承诺。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尖叫声打断了这个吻。


“呀——”


洛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山林之中,就仿佛世界崩塌了般用手指着接吻的两人:“枢……枢木朱雀,你在对我的哥哥做什么?!”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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